这个荣耀属于他们两人,也属于两个阵营!
同时踢出一脚…两人又一次飞倒在地,这一次真的是力竭了。
从兵刃,到赤手空拳,两人倾尽全力。
徐晃只觉得天旋地转,浑浑噩噩,失血让他视野模糊…等回神之后,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黄忠。
这一刻,他感觉浑身冰冷!
为何,为何这家伙竟还有力量?还能站起?他…他都已经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了!
“你输了!”
“输了!”
黄忠浑身是血的站着。
而周围擂台的所有人,包括邓家族长,包括南阳云台十一将家族的各个族长都愣住了。
“赢了…”
“赢了…”
顿时间,他们欢呼雀跃起来。
这第二场擂台赢了。
关羽赶忙冲上擂台扶起徐晃,黄忠则一步步的朝擂台下走,一干族长围在他的身旁,问长问短。
可黄忠却是勉力的走到邓某的面前。
拱手朝邓某行了一礼。
邓某连忙去扶…
黄忠却是摇头道:“邓族长这些年的恩,黄某今日算是报了,从今往后,黄某就不再是邓族长的部曲了,这些年…多谢了。”
言及此处,黄忠托着疲倦的身子转过身,在一干族长惊愕的目光中,往柳羽的方向踏步前行。
柳羽赶忙扶住他…
黄忠却依旧拱手。
“擂台之上,黄某当全力以赴!这个选择没有做错吧?”
“黄大哥…”柳羽张口,他连忙招呼道:“快来人,送黄大哥、徐大哥去最近医署!”
“喏!”
一干郡吏连忙应答。
黄忠却是再也支撑不住疲倦的身子,“咚”的一声,整个人栽倒在地。
哪怕在地上,黄忠的眼眸却依旧是睁开的。
因为他想到的是来此之前,文聘对他说的话…准确的说,这不是文聘对他说的话,而是文聘转告柳羽的话。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这是《孟子》中的话,而柳羽将这番话带给黄忠的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在意“霍玉”姑娘,做自己“从心”选择。
在柳羽看来,擂台要赢,可比起擂台…黄忠这个人,更弥足珍贵!
…
这小插曲被邓某看在眼里。
虽然有些不甘与愤怒…
却终究无可奈何,说到底,这一场擂台足够黄忠报恩了。
“哼…”
邓某冷哼一声,转头望向魏延。“文长不是一直抱怨俸禄不够么?这场擂台赢了,你的俸禄,本族长添上一倍!”
“多谢族长。”魏延拱手,旋即一跃翻上擂台。
文聘早已登上擂台,摆开了架势。
“文郡尉,某看过你使刀,不是某的对手,还是认输吧!”魏延当先张口,语气狂傲。
“不试试?岂知孰胜孰败?”文聘冷然道…“本郡尉倒是听说过你,却不知道,手段可有口气这般狂妄?”
“哈哈哈哈,赢你,易如反掌?”魏延吟出一句,当即提刀挥出,文聘迎上!
“锵啷啷啷…”
两刀交汇…金属碰撞,发出无比清脆的声响。
同样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只这一个回合,擂台下的关羽就看出了一些诡异。
——魏延没有尽全力!
这个想法刚刚生起,关羽的眸光转到柳羽这边…
此时的柳羽眯着眼…嘴角不漏声色的清扬了起来,这副表情…就像是四个字——成竹在胸!
这一刻,关羽恍然。
原来…
柳观主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在“黄忠”这边,可他的真正目的从来就不是黄忠,而是…而是魏延!
被骗了…
不光是敌人,就连他关羽也被骗了,被蒙在鼓里!
…
…
洛阳,一处酒肆,当朝太傅袁隗与一个边陲小吏已经聊了许久。
董卓的神情已是又悲又恨。
“砰”的一声,他拍案而起,大声道:“袁太傅所言当真?家父…家父与兄长真的是…是被段颎与宦门陷害,于牢狱中杀害的么?”
今日…
袁隗说的话已经颠覆了董卓的认知。
二十年前,他与大哥董擢、弟弟董旻跟随父亲董君雅回到了父亲的老家西凉。
他的父亲董君雅拼尽一生,才担任颍川郡的纶氏县尉,是掌管缉捕“盗贼”的武官,这是个很小的官。
可回到西凉,别说是小官了,他的父亲都需要冲锋上阵抵抗胡羌。
而他的父亲是死在一次谎报军功中!
在边陲,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军功往往以实际斩首的“十倍”之数上报,如此…一来可以提高边陲军的士气,二来也可以换取更多朝廷的封赏与奖励。
董卓的父亲董君雅功夫不弱,所带的兵马也立下过许多功劳,眼看着就要成为牙门将这样能统帅千人的部将。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却被举报,说他是谎报军功,杀良冒功。
谎报军功,自然便是揪住那“十倍”之数。
杀良冒功,则是说军功都是别人的,他是杀了那个有功的战友,冒充战友的军功。
这本都是子虚乌有之事,可经过调查,最后竟是“证据确凿”,而董君雅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牢狱之中。
之后,段颎特地找到董卓,说是调查清楚了,董君雅是被冤枉的。
可…
小小年纪的董卓却已经失去了父亲。
段颎说要补偿他,便从小将他安排在军中,还赐给他一栋简陋的房子。
“呵呵…”
袁隗冷笑道:“仲颖啊,你还是不懂这官场,段颎是宦官的人,他岂会不知你父亲是咱们士大夫的人,又岂会给予其兵权,放任他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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