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刚老板说她坏话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想的。
被骂得多了,早就免疫了。
可这种被人维护的感觉,是头一次。
原来竟是如此……让人开心。
谢清韵看着天僧,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一阵嘈杂之声响起。
很快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牵着条狗走了进来,身后呼啦啦还跟着一大群人。
男子环视了一圈四周,目光落在谢清韵几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哂笑:“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来住官驿了。”
看面前这几人的衣着,也不知道是哪个穷乡僻壤的小官家的穷亲戚。
仗着家里有人是官身就来这里打秋风。
男子鼻孔看人,睥睨着所有人,报上自己姓名:“崔信。”
燕姐听见这个名字,眼睛一瞬间瞪大了。
崔信?
那不是崔家那位小少爷吗?
她暗暗叫苦。
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过来。
看着燕姐为难的目光,谢清韵心下明白了几分。
不过她今日心情好,不愿意计较。
更何况自己需要隐瞒身份,也不便太过高调。
“燕姐。”
谢清韵轻声道:“二等房亦可。”
燕姐一脸感动,为眼前这女孩的善解人意。
不过她是有原则的,说了给,就没道理收回。
燕姐看向崔信,眼珠一转,迎上去道:“不知崔公子过来,奴家有失远迎。”
崔信懒得同他们多说话,一群下等人,不配与他对话。
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同他们站在一个房间里。
空气都脏了。
他的手下人见状,开口嚷道:“少在这里献殷勤,还不快将我们少爷的房间准备好。”
燕姐忙应是:“天字一号房早就为崔少爷准备好了。”
她唤小二:“还不带崔少爷上去?”
崔信眉头皱了皱:“怎么只有一间房?”
他记得当初是提前要了两间的。
燕姐笑道:“第二间已经给别人住了呢,再说,奴家看崔少爷今日只有一人……”
她话还没说完,崔信的狗先叫起来。
冲着燕姐龇牙咧嘴。
仿佛没有主人拽着,立即就能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崔信拍了拍狗的头,安抚着它的情绪,慢悠悠道:“谁说我只有一个人?”
“我的狗,也需要一个房间。”
他看着燕姐:“告诉我,二号房给谁了?我亲自去找他说。”
燕姐的眼神下意识向谢清韵一行人瞟。
崔信了然,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一群下等人,居然妄想要和他的狗抢房间?
崔信转过头,看着谢清韵四人:“你们是谁的亲眷?拿的什么行笺?”
燕姐忙道:“是礼部尚书的行笺呢。”
她省去那一大串的前缀没说。
然而燕姐不知道,礼部和吏部一向不对付。
两家人相见,自然也不会有好气。
果不其然,还没等崔信开口,他身后的几个手下先挖苦起来:“穿得这么破,不说是住宿,还让人以为是要去逃荒的呢?”
“就这样也配住天字号房吗?”
眼看着气氛越发剑拔弩张,燕姐忙站出来打圆场。
“哎呀,崔公子误会了。”
“天字二号房的客人不是他们呢。”
燕姐立在谢清韵等人面前,试图阻挡住双方视线。
然而并没有用。
“天字二号房的住客,就是我们。”
谢清韵的声音响在安静的驿站里,清晰明亮。
燕姐有些欲哭无泪。
崔信眉头拧成一团,目光越过燕姐,想去打量那说话的女子。
然而目光与之对上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身体有些僵硬。
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子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让他突然不敢开口说话。
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的崔信愈发生气了。
这小小女子,是用了什么邪术居然能镇住他?
崔信怒道:“别说你们只是亲眷,就是礼部尚书亲自来了,也不配和我的狗抢房间?”
笑话,他淮南崔氏可是百年基业的大家族。
岂是那个靠科举爬上去的穷小子能够比的?
这世界上,能动他们崔家的,除了皇帝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崔信手中牵的狗感觉到主人的怒火,也跟着对谢清韵狂吠。
然而叫了两声,就在谢清韵恐怖目光的注视下蔫了下去。
夹着尾巴躲到了崔信身后。
崔信恨恨:“识相的赶紧将房间让出来,然后滚出这里,再不要让我看到。”
“就你们,不配和我在同一个驿站居住。”
这话实在有些过分了,连燕姐都听不下去,站出来想说两句话。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谢清韵已经先一步开了口:“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声音不大。
但是崔信有些腿软。
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被一个女子吓成这样,传出去他要如何做人?
崔信怒道:“好啊,今天我就得寸进尺了,看你们能怎样?”
他抬手招呼身后手下:“今天不揍得你们满地找牙,我就不姓崔!”
银月忙摆出战斗姿态。
银生则趁乱溜了出去。
谢清韵被崔信这举动彻底挑起了怒气,她沉着脸,眼底杀气在蔓延。
忽然一双手拦住了她。
谢清韵转头,是天僧。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这一次,谢清韵似乎在他眼里读出了……担忧?
理智被找回来几分。
谢清韵闭上眼,平复情绪。
喊杀声,刀剑相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谢清韵没有去理。
待她平复下情绪再睁眼,就看到面前倒了一地的人。
银月立在他们中间,轻松得像是从未出过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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