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只是你不知道我的存在而已。”老姬笑道。
子岩归郑重点头道,“感谢您对我付出的一切,本想问您怎么称呼。现在看来,只有师娘二字才配的上。”
“师娘!”子岩归郑重道。
听到子岩归说出的两字,老姬身子僵住。一直保持笑意的脸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两行清泪睡着眼角滑落在地。
“师娘,师娘。哈哈哈,没想到我生命最后一刻才懂得了生命的真谛。”老姬老泪纵横,身子都有些颤抖道。
子岩归在一旁搀扶,见老姬这么激动真有些担心她会因此突然突然结束生命。
许久后老姬平静下来,看向子岩归的眼神也充满了溺爱之色。
“我名为红蝉,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能纵横九天之上,于地府寻到空青游魂。可一定要告诉他,我没有忘记与他的约定。”
“我一定不会辜负师娘嘱托。”子岩归郑重点头道。
红蝉淡淡一笑,看了眼布满褶皱的双手叹息一声。
这一刻红蝉回光返照,在子岩归惊愕的目光中,红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年轻化。
仅在呼吸间子岩归眼前的老姬焕然一新,红蝉依旧手持拐杖。不过高挑的身材配上百褶的皮肤,子岩归都不由感叹一声,师傅好眼光。
“师...师娘?”子岩归不可置信道。
红蝉没有理会子岩归,眼睛一眯自语一声道。“空青啊,你这老家伙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在乎形象。等我下去之后怕是这幅老态龙钟会遭你嫌弃。”
“额...”子岩归没晾在原地,尴尬的挠了挠头。红蝉对师傅的爱意他切身感受到,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子岩归实在不好打断红蝉。
“交代一下,我也该去找你了。”红蝉叹息一声道。
“这里名为罗泊虚空,百年前我与空青在一处密境寻到。它可大可小,其中滋养无尽厉鬼。而你刚才站定的泉眼其实是罗泊界的一处裂缝。”
“罗泊界?”子岩归自语一声,他还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
红蝉见子岩归一脸茫然不急不缓解释道,“罗泊界可以理解为异域,不过这处异域毫无生机,倒是与传说中酆都有几分接近。这也就导致裂缝处涌现源源不断的厉鬼。”
子岩归似懂非懂的点头,自从接触修炼以来,子岩归就知晓这浩瀚宇宙中不止有蓝星。
虽然空青从来都没有对他讲过这些,但子岩归还是能从一些古籍中看到关于无尽星河的描述。可红蝉所说的罗泊界子岩归却是不理解,什么叫做毫无生机,那不就是死星么。
但死星之中却有数不胜数的亡魂,这些亡魂是哪里来的。
子岩归这些年接触亡魂厉鬼也算是比较多,他知道只有生灵消亡时才会有亡魂产生。有些亡魂不愿进入虚无缥缈的六道轮回之中,也就成为了厉鬼。
“师娘,这罗泊界的亡魂从哪里来?您说与酆都有几分接近,是不是它就是酆都。或者它在某个世界扮演着酆都的角色。”子岩归不解问。
“不管罗泊界属于哪里,与我和空青都没有太大关联。以后若是你有能力倒可以去查个究竟。”红蝉平淡道。
子岩归听闻再次追问道,“这些厉鬼与金光神咒又有什么联系?”
红蝉缓缓道,“你体内的金光神咒应该是被某种力量封印,想要破壳而出光靠自身的努力基本行不通。“
“最起码你自身的实力要强过施法者,可这施法者的境界就连空青都不能应付。”
“除却自身因素,就只好借助外力。金光神咒驱邪除魅,若是受到阴气侵袭说不得能刺激它自行运转。”
“当然,我赌对了。金光神咒确实破开了封印,但也只是破除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来处理了。”
子岩归听完点头,对着红蝉深深一礼道。“日后的路,我绝不会辜负师娘的信任。”
红蝉含笑看着子岩归道,“我的本源在你体内流淌,日后的路也能平坦一些。孩子,快些成长起来。”
红蝉说完伸手摸了摸子岩归头顶,像极了一个慈爱的老母亲在做临终的道别。
“空青,我来找你了。”
红蝉说完这话突然冲天而起,子岩归本想在说些什么却看到红蝉脸上挂着一抹解脱的笑容。
“师娘,若有来生您一定不要缺席我的成长。”子岩归自语一声,仰头看向空中的红蝉。
金光之中红蝉漂浮空中,她的身影正在快速变得虚幻。直到最后一缕裙摆消失,金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无尽星河彼岸之巅,古老的城墙高耸于虚空之中。城墙之上,一个遮天蔽日的巫字矗立。
巫字其中的一个人字缺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内里被定格。
城墙下人群涌动,每一人的气息都有冲天之意。没人注意到,巫字中的人正缓缓淌下一滴热泪。
“杀~”
城墙下一声杀字冲破浩瀚星河,昂扬的战意,纵横的杀气,不朽的英灵。这里是,古战场!
蓝星巫祖庙,子岩归站在月光下,手中捧着一颗黑色豌豆出神。
师傅走了,红蝉走了。子岩归手中这颗豌豆就是红蝉留个自己最后的礼物,罗泊虚空。
“师傅,你真的已经身故了吗?要是活着,我又该怎么去与你讲述师娘的事情。”子岩归自语一声返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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