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托·彭格列抬眼，金眸满是笑意，手指交叠置于下颌：“有人这么和我说过而已。”
“D找到你，和我想要见你的理由是一样的。”乔托·彭格列说，“因为他们绑定了你。”
“们”
乔托·彭格列使用的称呼指代，居然是复数。
白川泉本以为彭格列黑手党千方百计鼓动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将自己外派的理由——也可以说是“诱饵”，和所谓的“冬菇”是一致的。
不然没有理由解释系统的安排和森鸥外的安排就是那么巧合。
双向奔赴才是白川泉出现在意大利的真正缘由。
似乎……并非如此？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白川泉不动声色开口，他的目光似乎在漫无目的地扫视屋子的装潢，关注文件柜内的纸质文书，实则陷入了思索。
模糊的睁眼记忆里，存在诸天万界，系统当然可以有很多，存在形式也多种多样。
然而早在涩泽龙彦的白雾之中，白川泉就已知晓，自己身上的二选一系统，真正身份八九不离十是他的异能力。
除去一开始对异能力想弑主行为的匪夷所思，几年下来，见识到了别人的异能力，白川泉早已和自己的异能力达成和解。
异能力想弑主听起来很悲惨是吧？异能力得到独立个体追寻亲缘，异能力忍受异能力者的日常痴汉式骚扰，异能力拥有意识代主上号一段时日难道就很正常了吗？
不要对比！
不要对比！
不要对比！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拥有超过一手之数年份的阅历，见多识广后，最起码能给使用者合法开外挂的二选一系统，看起来也眉清目秀了。
虽然坑货异能力心怀不轨，且长期失联，但是白川泉总得往好的方面考虑，才能忍受悲惨现实。
“没有错。”
乔托·彭格列摇摇头，白川泉更加迷惑了，无数的猜想如同流星从脑海滑过，同时宛如了无痕迹的风，连哨音都不曾停留。
“你身上，是否有一个类似指引的事物？”乔托·彭格列问，他也并不指望白川泉的回答，没有停顿地给出了回答，“只能出现在你的面前，在你身上发挥作用，我听说有人会称呼他们为‘系统’。”
“被他们看中的人，是一个世界的核心，也可以说是‘主角’。”
“……等等！”
“主角”？白川泉脑海中浮现不愉快的回忆，抽了抽嘴角。
“这个称呼的代名词是麻烦不是特权吧！”
“欧洲”、“翠玉录”、“地狱之门”、“超越者”等关键词应对场景地从白川泉的思维宫殿里飘出，被他一一按了回去。
“也许吧……”乔托·彭格列是个相貌俊美的男人，然而比起面容，他身上恰到好处的舒适风度更适合瞩目，尤其是他的笑容，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渲染力，让人不禁觉得任何发言和行为在金发青年的面前，都足以被接纳、宽容，而非投以异样的目光，“不过，你应该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你能够创造改变命运的奇迹——‘主角’的命运。”
“啊，对不起，下意识代入了过往身份？”白川泉眨眨眼。
沉默片刻，乔托·彭格列扶额。
“真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
“但是现在……”
“‘主角’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我们这些人，和主角没有任何关系了。”
乔托·彭格列的身体语言阐释着随意一词，话锋一转，语气温和地轻声开口：“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已经做下决定要前往朝利的故乡隐居，但是意外发生了。”
“彭格列不是这个世界的组织吗？”白川泉以疑惑的语气问。
“是也不是。”
“我稍微能理解……那种孤独了。”
“我本能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乔托·彭格列说。
“好在友人都在我的身边，如今的生活，也可以说是换了一个地点隐居吧？”
“这里的世界很奇妙，没有成气候的黑手党家族，但是，有着异能力者。”
“我和伙伴用了些时间了解这个世界，重新扎根。”
“如果不是D一直在追查当初的事儿，我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眼看着白川泉当着自己的面神游，乔托·彭格列忍不住唤了几声。
“泉？泉先生？”
“不是泉先生，是白川先生，泉是名字。”白川泉收起沉思的表情，下意识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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