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了半天，她居然没有想出什么好问题来问他。
男人就坐在那儿等着。等了好半天，都没有见她张口。他的手指就有些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想好了吗？我可没有时间……”
“我们一共上过几次床？”
不等厉焜廷将话说完，沈攸攸就用这个问题截断了。
厉焜廷瞳孔微微的小地震了下。
他没有想到，她原来可以这么的直白？
“你爬过几次床，你自己不知道？”他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沈攸攸气得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咬着牙：“请正面回答我。”
“你在威胁我？”厉焜廷神情又肃了几分，“你知不知道，我厉焜廷生平从不受人威胁。”
沈攸攸嘴角一抽，嗤了一声：“是吗？如果你不回答，我便不离婚。你若回答了，我马上就签字。”
厉焜廷是个生意人，最会权衡利弊，盘算得失。当然知道选哪个比较划算。
他沉吟着，说：“在黎尚，你的第一次。”
沈攸攸缓缓垂下了眉睫，果然，他把她都忘了。
从她回国，到这次出车祸之前，他们俩之间的种种，他都不记得了。
她伤心了一下，重新抬起眼眸：“好，我签字。但是，孩子归我。”
不就是离婚吗，她又不是没离过。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她沈攸攸才不会只稀罕你厉焜廷一个男人呢！
厉焜廷嗤了一声：“你想什么呢。津言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有什么资格要他？”
“你等着。”
沈攸攸不跟他废话，直接拿证据说事。
她去房间将那张亲子鉴定报告拿过来，扔在他面前的桌上。
“津言也是我的儿子。我亲生的。”
厉焜廷将报告拿在手上看，突然神情激动起来。
他抬眸震惊地看着沈攸攸：“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你若不信，我和津言可以再去做鉴定，你就在一旁看着。”
这件事，她暂时还没有对任何人说。她是想等着他醒过来，第一个告诉他，跟他分享激动人心的喜悦。
可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境下与他摊牌。
厉焜廷激动地站起了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问你的周黎去！”沈攸攸敷衍道。
她原本想等他醒来，就由这件事牵头，把她被周黎害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他。
可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他一醒来就要跟她离婚，可见他从来就不爱她。
那她还有什么必要跟他说。
她才不稀罕博取他的同情。
厉焜廷听说要他去问周黎，便想起当初确实是周黎把孩子抱给他的。不着急，等见了周黎，一问便知。
他复又看向手中的这份鉴定报告，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儿子终于有妈咪了。而且他的妈咪，还是他厉焜廷的正牌老婆。这怎么能不叫人高兴。
沈攸攸看着厉焜廷有些恍惚。
是不是她出现了什么错觉，她居然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很欢喜的表情。
照理说，他这么讨厌她，当他知道津言是她沈攸攸生的，不应该是……生气吗？
她忍不住试探地问道：“你好像很高兴啊？”
厉焜廷坦率地：“废话！我儿子的妈咪有名有姓，总好过一个无名氏吧。”
这话说的，没毛病。
沈攸攸的心又默默地失落伤心了一把。
她点点头：“既然你已经不怀疑了。那么，离婚可以。我要儿子。”
“不可能。”男人即刻清冷了脸面，“儿子出生就跟着我。而你，有做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吗？”
沈攸攸语塞。
这五年来，她确实没有尽为人母的职责。可是，那能怪她吗？她也不知道啊。
“总之，要想离婚，儿子必须归我。就这样。你好好考虑。”
最终，沈攸攸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她可以不要这个男人，但是儿子，她必需要。之前，她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她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沈攸攸走出了书房，可走着走着，就越想越生气。
她忍不住又杀了回去，在书房门口冲着里面喊道：“厉焜廷，你大爷的！所有的人你都记得，就单单忘了我！你混蛋！”
骂完，也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转身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书房里，男人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晚上，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又为难了。
就眼下这个情况，她沈攸攸该睡在哪里啊。
总之，儿子还没有到手，她就坚决不离开檀宫。
最后，沈攸攸还是走进了卧房，爬上了大床。
在离婚协议商定之前，她沈攸攸就要霸占这主卧。
凭什么非要她去客房睡。
他不是那么讨厌她吗。那看见她在床上，应该会很识趣吧。
然而，沈攸攸刚躺下没多久，身畔就有了不该有的动静。
再一看，厉焜廷居然也上床来了。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你干嘛？没看见我躺在床上吗？”
男人漫不经心地：“这句话，该我问你吧。这是我的卧房，你躺在这里算什么。还是说，你想重新施展当年你爬床时的本事，嗯？”
说着就一派淡定地往她这边凑过来。
沈攸攸本能地跳下了床。
“算你狠！”
她咬牙切齿地转身去客房睡了。
妈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翻脸就翻脸。还混账地拿言语羞辱她。真真是王八蛋！渣男！
床上，厉焜廷看着女人气呼呼离开的背影，不由又愉悦地笑了笑。
睡到半夜，沈攸攸觉得有人在吻她的嘴。像是做梦，又不像是做梦。
她吓得拼命睁开眼睛，结果睁开眼睛来一看，竟是天花板。
原来还是做梦啊。
她抬手抚了抚额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不是她睡的客房。
转眸一看，她惊了。
厉焜廷清冷着脸面，正一眨不眨地将她盯看着。
“我，我怎么在这里？”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点心虚。
厉焜廷邪魅勾唇，一字一字地：“沈攸攸，你果真还是想爬我的床。”
沈攸攸震惊地张大了眼睛：“我，我没有……”
话音未落，男人一个翻身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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