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无法撼动，莫言低下了头说道：“不喜欢，可是忍不住！”
陈大光看着莫言的眼睛，莫言也毫不避讳，抬起头两眼直视陈大光，陈大光似乎想从莫言眼中看出什么。
良久，陈大光重重的叹息一声，想起了二十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陈大光独自在河边的一个长亭避雨，一个持剑的男人从雨中仓惶的跑来，躲进了长亭的另一边，陈大光见来人提着一把长剑，便走上前去问道：“修者？”
男人转过头打量了一番陈大光，随后笑道：“不错，”
陈大光见他来时匆忙，作为修者风里来雨里去的，所以他绝对不会是因为避雨才如此匆忙，故问道：“阁下如此匆忙，所谓何事？”
男人道：“躲避追杀。”
陈大光意外，“有人要杀你？为什么？”
男人沉默片刻，答非所问道：“你是不是也想杀我？”
陈大光愕然，“我跟你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你？”
男人冷笑道：“修者分高下，决生死，你难道不想跟我分个高下？”
陈大光想了想说道：“的确想，不过我要的是胜负，并不是要你死。”
男人苦笑，笑得有些凄凉，“有什么分别？胜者生，负者死。”
陈大光摇了摇头，走出长亭就要离去，男人却叫住了陈大光，“我叫高屠，屠夫的屠。”
陈大光没有回头，淡淡道：“高屠也好，低屠也罢，跟我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至少你已经知道杀你的人会是谁，或者说，你杀了谁。”高屠脸上渐渐浮现出癫狂。
陈大光赫然转身死死盯着高屠，高屠咧嘴笑了笑，“我才来这里一天便杀了一个叫杨天华的人，他要跟我分胜负，可是他不死就不会认输，我也一样，除非我死，否则我也不会认输，死，便是负者的直接判定，你觉得呢？”
陈大光冷冷道：“未必，输在我手上的人，大多数还活得好好的。”
高屠挥手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大光摇摇头，高屠此时脸红脖子粗的怒道：“既然你说胜负不决生死，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好了。”
短短三秒钟高屠便刺出八剑，陈大光骇然，高屠这种不要命的出手简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得一手抓住剑身，又一拳打在高屠腹部，高屠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却呵呵笑出了声。
“看到没有！你赢了，你还活着，我输了，我就得死。”说完高屠便渐渐断了气。
紧接着沙海龙便率领叶不凡等人出现，陈大光陷入沉思，丝毫没有听进沙海龙等人的大声怒斥，“妈的，我说过要亲自手刃这厮，你他妈多管闲事，我杀了你这个混账。”沙海龙出手一拳打在陈大光身上，陈大光纹丝未动，沙海龙却被震得倒退十几步，喉头涌上一口鲜血。
想到这，陈大光再一次看向了莫言，又看了看石磊等人，叶天空已经跑上来拉着石磊的手往后退，陈大光放开了莫言的手，笑道：“看来你是心魔作祟，能不能告诉我什么缘由？”
莫言呆住，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很多人，我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杀了我。”
陈大光笑了，展开双手空门大开，对着莫言说道：“好，你来杀我。”
众人诧异，石磊焦急道：“陈大叔，你这时候装什么，赶紧杀了他结束这一切吧。”
可惜陈大光摇了摇头说道：“人们总以为修者决斗，胜负便是生死，可是今天我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胜负其实不在于对手有没有倒下，而在于自己内心的认同，修者不是杀手，也并不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今天即便我被莫言打死，我心中也只会认为是我赢了，旁人的认知本就是多余的，出手吧。”
莫言好似犯了病的人突然发作一般，抡起拳头一拳一拳砸在陈大光身上，陈大光双目紧闭微动，没有还手，就这么硬抗。
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除了陈大山，大山躺在角落，看着自己父亲被人一拳拳打在身上，非但没有担心，反而在心里碎道：“老爸啊老爸，你的护体罡气连子弹都打不穿当然可以装啦，要是让黄大叔那种人来打，看你敢不敢！”
不知过了多久，莫言已经尝试了所有，插眼，下三路猛攻，却宛如打在石头上一样，没有给陈大光造成一点实质性的伤害，渐渐地，莫言力竭，倒在地上喘着大气。
石磊再也忍不住冲上来两指点住了莫言的穴道，莫言笑了，看着陈大光一脸钦佩道：“我服了。”
石磊问道：“杀不杀？”
陈大光摇头道：“他是病人，也算的上身不由己，留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但愿我今日所为能破他心魔。”
石磊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他为什么会有心魔？”
陈大光想了想，“内心孤独的人最容易有心魔。”
石磊看了一眼莫言，又看了看叶天空，笑道：“看来我是不会有这种的东西了的。”
众人开始笑了，就连倒在地上的莫言也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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