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总是那么奇妙。
徐言刚到门口，就遇上了李业缘。
从李业缘的眉宇间，徐言看到了李业奎和李映双兄妹两人的影子。那么，这个年轻的男子，十有八九就是李业奎的弟弟。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家这些人的记忆都是出奇的好。李业缘也觉着徐言眼熟，特别像一个故人。
前段时间，李福锦已经与家里的所有人都说过了徐言到南境的事情。回忆起来，李业缘可以肯定这就是徐言了。
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可谁都没有说出来。
徐言是从操府出来的，那么他肯定认识操尚友。李业缘心中有很多问题，需要找徐言一一解答。眼下人多眼杂，李业缘只能作罢。
李业缘拱手，文质彬彬地行了君子礼。
徐言未动，也没有行礼，笑道：“令尊安好。”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李业缘不解，徐言也没有要与他解释清楚的意思。留下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在李业缘的注视下，步入了马车中。
“难道，告诉父亲说南侯有反贼的人，就是他？”
“外使大人！”
李业缘听到了府内的呼唤，看去，正是史作法。
“哈哈，外使大人，刚才可曾见到我们南侯国的国师？”
听史作法这话，李业缘难以置信地看着徐言远去的马车。徐言可是大虞高贵的藩王，怎么会成为藩国的国师了？
“看来，计划得适当修改一下了！”
离开操府之后，徐言又趁着机会，赶去了城外的南侯军营。
黑风寨的人忙着在城内享乐，城外的南侯军营，黑风寨压根就没有管过。
现在容纳住一万人的军营，已经初具规模。徐言到的时候，李业奎正在指挥军队练军。
就是简单的体能训练，毕竟现在才刚组建起来，连统一的服装都还没有弄好，更不要说有正规的武器了。
老远看到徐言的车驾，李业奎就跑了上去。
“阿奎，过两天，我有一个想法。”
“老大，你随便吩咐！”
李业奎还光着上半身，皮肤被晒得黝黑，和刚来南侯那几天，简直天差地别。
不过李业奎却是乐在其中。在南境府的时候，李福锦也从来不会让李业奎去军营。现在，李业奎不但能光明正大地在军营待着，还能训练士兵，这感觉不要太爽。
“嗯，等明天，你带着他们一起上山，争取在山上待五天。也不要带任何辎重粮食，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李业奎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方法不就是训练士兵的野外生存能力和随机应变能力的嘛？
“好，我一定完成任务，不要说五天，就是半个月也没问题。”
本来李业奎还想着要在徐言身边保护徐言，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八境武者白龙。他完全可以放心的离开。
干劲十足啊！
“五天就足够了，他们要是坚持不住的，你就把他们赶走，咱军营可不能有好吃懒做的人存在。”
“嘿嘿，老大你就放心吧，我练出来的兵，不可能存在好吃懒做的。他们要是受不了，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受得了！”
好吧，徐言也就随李业奎自己决定了。
之所以让李业奎带着大军进山林，就是因为徐言算着时间，估计李福锦快来了。有他们在，一些事情反而不太好做。
李业奎的动作很迅速，当晚就把一万小崽子连夜赶上了山。食物工具，一样没带，甚至，一些速度慢点的士兵，他连衣服都不让带。
站在城头上目送他们离开的徐言，甚至能看到白花花一大片，光着屁股的士兵。
“不愧是李福锦的儿子，这份气魄谁也学不来！”
耳边突然传来白龙的声音。
徐言已经习惯了，这疯婆娘整天神出鬼没的，就好像远在上京城的李青竹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学谁的。
“你还认识李福锦？”
“数年前，见过一面。不提个人能力及其他，他是一个偏执却又忠君的人。”
看着白龙深邃的眼睛，徐言猜测她和李福锦之间，应该有故事。
徐言也懒得问，打听别人的私事，可不是他的爱好。
发了一会呆，白龙开口：“李业缘从操府出来之后，就回客栈闭门不出。史作法也一样，一直躲在操尚友的府上，没有离开。”
“不错嘛，现在绣衣使都还没有正式成立，你就开始工作了。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不会给你发俸禄的哈！”
白龙俏眼一斜，“徐扒皮！”
“嘿嘿！”
无论李业缘与史作法之间说了什么，又想要做什么，徐言都不可能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李业缘和李福锦父子俩的目的就是想要彻底除去黑风寨所有人。
至于南侯国最后的归属问题，李福锦应该不会管，而李业缘就说不一定了。
天边明月依旧，徐言又一次没有睡意，坐在城头，静静看着月亮发呆。
“差点忘了，今天就是中秋。”
“今天中秋？”
就连白龙都忘了，今天竟然是中秋节。
也难怪，南侯国并没有过中秋节的习惯。虽然南侯人推崇中原文化，可那是贵族读书人的事。寻常百姓整天想着吃饭的问题，哪还有过节的想法？
“你不睡觉？”
“不困。”
“我合计着，你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徐言看向白龙，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怎么，你在关心我？”
“谁关心你了？你要是现在死在我面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言知道白龙说的是玩笑话，没往心里去。
最近，他确实经常失眠。得靠酒的麻醉，才能睡一会。
“城头的夜景不错，过了今天晚上，怕是再也没有欣赏美景的机会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
白龙没有离开，在徐言身边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取出了两壶酒，递给徐言一壶。
徐言接过酒，刚打开一闻，扑鼻酒香，这是与黄酒完全不同的感觉。
“今天刚蒸出来的，味道可能差了点，不过烈度一样。”
敢情这疯婆娘最近神出鬼没就是在搞这个酒啊！
徐言笑了笑，尝了一口。口感确实比不上醉清风，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毕竟是白龙辛辛苦苦弄的，徐言不可能说不好。
有明月，有美酒，只可惜没有佳人。
扭头瞥了白龙一眼，勉强算是有吧！
“谢谢你！”
出奇的，白龙没有嘲讽徐言。
“你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吗？或者，你在这里发生的事。”
徐言愣了愣，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龙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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