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腾出一只手，有气无力捶打他肩膀，已经泛起了白眼。
持续窒息间胡思乱想，甚至想到如果不是神则对神下有压制，估计现在早就用大招轰开他了。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难受，也或许是情绪缓了过来，九嶙的力度稍松。
但依旧很紧。
就在紫薇张口想再次出声时，九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隐约的颤抖。
“紫薇，我真的，真的好害怕你离开……”
“紫薇…紫薇……不要走……”
“九嶙……”
……
…
幽暗的书房里，根源嗡嗡的鼾声还在空中轻轻起伏。
纪言查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才伸展懒腰的褪去外观，恢复本体的来到书桌前理清前后。
首先，奇迹是不存在的。
连九荒一个荒域都没称霸的人族，突然就被卷入了整个九荒生灵的大型战争中。
毫无留念，人族的文明国度转瞬间覆灭，所有痕迹在时间的侵蚀下。
被吞并，被同化，被寄生，最终成为大自然的一份子，为这片大陆带来不大不小的雨点，只有曾经的时河还忠诚记录着，人族这个渺小却多姿多彩的文明痕迹。
仅此而已。
这也就是纪言苏醒后最开始看到的一幕，人族文明在那场灾难后崩离解析，只能在九荒边缘地带作为食物链底端苟延残喘着，每天都在死或者生下叹息。
甚至因为传承的断续，六千年后对于那场灾难都隐晦不详，不知具体只能被祭祀以一个“说出有大恐怖”来粗糙概括。
指尖转动的钢笔停下，纪言微微沉呤：“不过，其中也有自己的问题。”
还记得最开始创世纪的时候所说。
——“仙道文明，天圆地方。”
仙，第一时间想到的其实只有一个模糊的概括。
仙是什么，一种人，一种神，还是某种高等存在？
纪言并没有细想其中构思，只是很自然的想到了一个仙，然后刻入了世界的基调当中。
由此，一部分底概序列聚合，糅合命运转化为了庞大的天地气运，只为遵循无上意志所规定的世界主题，定义未来的世界主流。
但是，纪言的想法太过模糊，作为仙之名的生灵，或者存在是什么，只有一个大概的模糊轮廓。
于是这股天地气运在虚空维度中带着不确定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认定了无上意志中，那轮磨两可“人”为仙的模糊想法。
之后盘旋在人族地界上空，迟疑数万年的天地气运轰然落下，人族迎来了新的开端，也就是天衍王朝的开始，九嶙的诞生。
从此人族开始高速发展，从零开始不断崛起，短短七千多年就已经追上了食物链中层，初步拥有占领一个领地的实力。
至于九嶙更是妖孽，超越人族生灵寿命的极限，从机缘巧合下抱着凤凰蛋开始，活出第二世。
在之后神魔道争一战中，生死间有所感悟，又有千年来紫薇的天材地宝供给，以及自身的奉献，百年不到又活出了第三世。
突破的不是寿命，而是种族上限。
一次又一次的涅槃突破，一次又一次的拉高上限，最终形成绝对实力镇压一个王朝的帝君。
但，即便如此，依旧是十分残酷的现实。
一步落步步后，先机晚了时机也完了。
三万年不到的初生文明体系，真实发展更是只有几千年的历史底蕴，当在面对十几亿年随着自然演变下弱肉强食，已经完全成熟，已经抵达世界天花板的生态力量体系。
毫无悬念，当荒种的嘶吼在城外咆哮时，人族就已经步入了灭亡倒计时。
奇迹依然存在，但当超越了奇迹本身的极限，只有冰冷的“现实”恒古矗立。
仙神仙神，看着似乎相差不多，但却是本质的不同。
九嶙所创神道，其本意就是人定胜天，凌驾于九荒之上自己为天，体内生界众生作为源源不断的后补，让伟力归于自身之大道。
纪言设想的仙道，借鉴了传统的修仙世界观背景，以及最开始时的所见所看，定义为由自身操纵外界，个体利用天地伟力之大道。
却不脱于天地的依附，所以后世也将不再依靠天地的理论境界称之为…
超脱。
至于魔道，粗糙而原始，虽然拥有一点可观测的潜力未来，但与仙道相比就是完全不相似的体系，不入天地气运视线。
神道与仙道，有着本质的相斥。
随着时间推进，天地气运也逐渐察觉到了核心问题。
迟疑不定了百年，最终在九嶙宣布神朝初建立之时，在错位感抵达巅峰之时悄然离去，准备继续在九荒上空等候，无上意志模糊指令中的合适者。
至于去问纪言，这道天地气运就相当于一个程序，没有意识没有自我，最多会搜索和检测合不合适，也没有去叫醒纪言的功能。
气运看着玄学虚无缥缈，但就跟幸运和倒霉一样，即便无法真实观测到，但依旧存在于生活当中。
在气运离开后的一瞬间，虚幻帝象自地界上空呈现，被无数荒种感知，同时没有了气运加持一些荒种也发现了这片区域，开始大范围的侵入。
所以当纪言醒来，距离人族的覆灭早已经过去了数千年时光，只能通过时间线的回放来知晓发生了什么。
这让纪言看到现在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后，咖啡的手都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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