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又过了几轮，都是不痛不痒的问题，最有意思的也就是轮到林苗苗时，顾婷思索了一会儿：“喜欢的异性类型变了吗？”
林苗苗脸瞬间就红了，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莫谦开了一瓶矿泉水，喉咙滚动一下，喝了一口，和众人一样等着她的回答，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心里几不可察的有些失落，却还是说道：“嗯嗯。”
她鼓足勇气说道：“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喜欢的类型当然也不一样了……”
呵……，顾婷心道“果然如此。”
类型未免转变得太快。
林苗苗这个傻子，以前看男人眼光的眼光就不好，现在的眼光越发不行了，
视线瞥了一眼莫谦，顾婷皱了皱眉，
莫谦太过风流，表面上喜欢了白伊伊这么多年，其实身边人就没有断过。
他可以爱人，但不会只爱一个人。
林苗苗拿不住他。
眼看着快到目的地了，莫谦也没出什么幺蛾子，顾照的心放下去了大半，
突然听见莫谦轻轻笑了一声，他不明所以的看过去，瓶子一边指向莫谦，而另一边赫然是端坐在程西瑜身边的江姝！
“………哈。”莫谦莫名笑了一声：“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姝抿了抿唇：“真心话。”
“莫谦，你好好问！”，顾照插了一句，
莫谦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闻言对顾照说：“你紧张什么？”
倒是比当事人还要紧张，瞧人家江姝，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和旁边冷着脸的程先生有些相像……
他一笑，随即道：“放心，我不会问什么奇怪的问题的。”
“江小姐的初恋是谁？“
顾照心里咯噔一下，气氛有一瞬间的凝窒，结了冰似的尴尬，
程西瑜身体僵了僵，眸光一沉，下一瞬抬起眼皮，眼底的冰冷着如有实质，冷淡的盯着他。
莫谦不带怵的，看江姝沉默不说话，便继续追问：：“怎么了江小姐，这有什么难以启口的吗？”
车上的人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想起前段日子上了热搜的那个少年，和江姝的关系匪浅，
又看她沉默着不说话，几人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前几次江姝也中招了，只是几人问的问题都比较好回答，
轮到其他人的时候，莫谦也没有提太过分的要求，
可顾照还是放心不下来，总觉得莫谦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江姝。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正确的。
怎么回答？
前段日子的热搜大家都有看到，虽然最后并没有明确江姝和那个程叶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也八九不离十。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江姝没有看他。
程西瑜听到内心闪过一道声音，
很正常。
江姝今年22，谈过恋爱很正常。这没有什么。
可是，另一道声音却越发强烈——为什么不是他？
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无理。
就像一个小孩吵嚷着让爸爸妈妈生一个哥哥一样。
程西瑜的声音很冷，几乎带了警告意味，却有一道很轻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
“莫少爷对别人的事情就这么感兴———”
“没有。”
什么是初恋？江姝觉得应该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表明心意然后顺其自然在一起。
年少时懵懵懂懂的她总爱缠着程叶，而程叶也总是宠着她顺着她。
那时候太青涩，她也太慢热，总想着到大学吧，大学就好了，可最终那句“喜欢”谁也没有说出口。
程叶陪伴了她太久，以至于她都忘了两人只是朋友。
而程西瑜………
心里有过刹那窒闷。
没有表白，没有循循渐进，一纸合约的开始到一张银行卡的结束。
这句话像是一个小石子落入湖面，清晰突兀。
江姝的声音很淡，答案却是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莫谦眯了眯眼：“没有？”，他意会的点点头：“这是江小姐的个人隐私。不愿意说就不说吧。”
显然是不相信她的回答。
顾照打着哈哈就要圆过去，江姝却没打算吃这个闷亏：“我选的真心话。”
她表情很平淡，仿佛只是叙述一个事实。
莫谦挑了挑眉，期待江姝还能说出什么，顾照以为江姝是还没理解游戏规则，刚想开口，
便听江姝道：“自然说的也是真心话。”，她声音罕见的带了一点冷：“你在怀疑什么？”
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这么呛人的话，莫谦几乎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
原本看着只是个木头似的冷美人，没想到这嘴也是伶俐的很。
没达到理想的目的，所幸这结果也不错———江姝说没有初恋，也就是没谈过恋爱，那她显然没把和程西瑜之前那段相处当回事。
不仅他听明白了，众人也听明白了。
程西瑜能感受到周围人似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担心的，疑惑的，幸灾乐祸的。
唯独江姝，没看他，也没看任何人，话闭便继续看向窗外。
他该高兴的。江姝也许喜欢过程叶，可到底没和他在一起过，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一种从内心深处升起的浓重悲哀，让他几乎让想用一些不太好的手段逼迫江姝看着他的眼睛，
他想问问江姝———这三年在她的心里究竟算什么？
我的一厢情愿？还是她的逢场作戏？
这种歇斯底里是失败者的发泄情绪，太不体面。
车内安静的几乎有些冷清，没人敢再说什么。
去往郊区的沿途种着不少桃花，这个月份竟已经冒出了花骨朵，越往里桃花开的越多，可想而知，这山里的温度很是适宜。
不远处，有一片小湖泊，旁边就是一个度假村。
只接待世家圈子里的一些名门望族，顾照来之前打了招呼，两辆车进去后便关闭了上山的通道。
江姝不晕车，做了这么久也有些不舒服，嘴唇都有些发白，视线中出现一个白色保温杯，握着保温杯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很是好看。
程西瑜：“喝点水。”
江姝愣了愣，声音很轻，几乎有些听不到：“谢谢。”
接过保温杯，杯口是提前拧开的，她轻轻一转便能打开，水还是温热的，
喝了几口后，才勉强压下胃部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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