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姣将他推回他自己原本的座位上，他边走边笑，像是笑她这个反应。
她然后说：“你好好吃早饭！”
傅岁拿起勺子：“行，我不说了。”
季月姣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我用做的。”
“……？”
某人的眼眯着，吊儿郎当地吃着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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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素一大早的就过来敲季月姣的门，她看了眼傅岁，有些急地说：“你要不要先躲起来，我妈来了，我怕她看到。”
傅岁还早慢悠悠地吃着早餐，不咸不淡地说：“阿姨看到就看到呗，我们又不是干偷鸡摸狗的事，她也不会说什么的。而且你都这么大了，她也管不了你了。”
“但是我还是感觉有点不太好。”
傅岁干脆自己走过来，看了看季月姣，笑着，伸手将大门打开。
顿时，梁素拿着早饭的手伸在他们面前，在看到傅岁之后，笑意彻底僵住了。
季月姣就知道会是这样，五根手指按在自己脸上，别过脸去不去看发生的这一幕。
她站在一边去，观战。
“阿姨，早。”傅岁笑着说。
梁素扯扯嘴角，又看看季月姣，然后嘴角颤抖却又在笑：“早……”
傅岁请梁素进来坐，然后将她带过来的早餐放下，说道：“阿姨跟我们一起吃吧？”
梁素：“……好。”
梁素又看看季月姣，发现自己的女儿捂着脸不看她，不想面对这件事一样。
她皱眉，朝季月姣喊道：“过来。”
季月姣乖乖走过去，声音不卑不亢：“干嘛。”
梁素想说什么，不停张唇，可就是没把话说出来。
她把季月姣的左手和右手拿起来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从手心到手背，每一个关节，都在她的眼里全盘闪现一遍。
她把头抬起来，很认真地朝傅岁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季月姣：“……”
傅岁忽地一声笑了，也是很认真地说：“什么时间都可以，除了现在户口本没在身上，不过可以的话，回去的第一时间我都可以去。”
他的目光略过梁素，转向季月姣，像隔空传情那样说：“随叫随到。”
季月姣不说话。
梁素看了看两人，然后叹了口气：“你们慢慢吃吧，我走了。”
“妈，你不坐下来吃？”
梁素垂丧着脸，也不看她，刚才那股给她送早餐的活力劲一下就过了。
“你们吃吧，我回去看会儿电视。”
“……”
梁素走后将门带上，屋里只剩他们两个，顿时一阵安静。
季月姣转过头去问他：“我妈怎么了？”
他笑，看看梁素送的萝卜干，自己夹了一筷子吃起来：“还能怎么，伤心了呗。”
“伤心？”
梁素有什么好伤心的，她不就是找到了一个男人吗？这也需要伤心吗？难道不是应该祝福吗？
傅岁一脸地嫌弃：“笨蛋。”
“……”我怎么又成笨蛋了，你就不笨了？
“你要都要归我了，她能不伤心吗？”
季月姣一下恍然大悟，对啊，她这脑子……
平时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敏感不通透了呢？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错怪到傅岁头上来：“还不是你，因为你蠢，所以我也跟着你变蠢了。”
“无稽之谈。”
“其实我妈还是祝福我们的吧？她刚刚还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呢。”
傅岁点点头，梁素自己走了就是这个原因，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在这里当电灯泡一样，又害怕被嫌弃打扰到他们了，刚好她身边也没一个人陪着，难免会胡思乱想。
季月姣推开门：“那我去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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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姣上次试图去把梁素哄好，但梁素表现的压根就没在意，还笑嘻嘻的跟她说一些有的没的，还有，让她不要在感情里吃亏，再喜欢，也要理智。
季月姣都通通点头应到，不争辩，是因为不想到时候又吵起来头疼。
后面的一天，两天，梁素都跟他们一起在九龙等地玩，三个人拍照，一路上说说笑笑，依旧是梁素站最中间，他们在后面拉着手，互相眉来眼去。
第三天的时候，趁着季月姣在睡午觉的时间，梁素把傅岁叫出来，两个人约在民宿外的咖啡馆见面。
傅岁也很有礼貌，嘴角的笑意挂着，坐得笔直，全然没有面对季月姣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规规矩矩，看着梁素的眼睛，等着她发话。
“姣姣上高中的时候，每年寒暑假都是去找你的吧？”
以为她会说一些问问他们交往的事，或者说叮嘱他的，不让她女儿吃亏，要让着季月姣的，没想到开口却是这句。
并且，对方一脸笃定的表情。
傅岁吞了口唾沫：“是。”
梁素笑笑：“我就知道。她每次放寒暑假都跟我说去唐时晚家里了，每次都在我旅游的前几天回来，看上去的确像那么回事。但我在跟周元离婚后仔细想了一下细节，觉得还是有很多说不通，于是去找他，是他告诉我，其实中考之后姣姣并不是去外面住了，而是失踪。”
傅岁有些坐不住，甚至有些心慌。
“后来我一想，她到底跟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而失踪，可她最后又好好的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全新的苹果5，看上去过得不错。”
梁素笑，直视他的眼睛：“然后我又想到，在滑雪场那次，以及穿着奇装异服我拉着拍照的那个人，还有你。其实那个人，就是她。”她自嘲：“即便我当时没怎么留意，甚至真的信了那不是她，信了她当时在唐时晚家里，可后来想想，还是有很多漏洞，只是我一直都没去细想，不关心她，所以她才钻这些空子。”
傅岁不说话。
“老实说，我的确太疏于对她的关心了。”她低下头。
傅岁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交握着，有些忍不住想说话。
“那么，是你当时照顾她的？她一个小姑娘身无分文去外地，刚好遇上你？那可真是幸运，还好是遇到了你。”最后一句，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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