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养匪自重 与敌共存
《孙子兵法》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刘季为了长远之计，在陆贾的影响下学会用兵法了。
泗水郡治外，刘季领着自己带来的沛县四百兵卒，加上虫达与傅宽各自的二十人，共四百四十名兵卒与郡守壮对峙。先锋除周昌始终负责执旗外，曹参、曹无伤、周勃、柴武、魏无知轮换领兵骂阵。郡守壮就是缩在栅栏围起的破城内不出来。这日探子贲赫领着从陈地归来的刘交与随何进帐。
刘季端坐帐中，刘交进帐就拜，头磕的比随何还响口中呼：“主公在上，小的刘交前来交差。”
“见到共主陈胜王了？”
“回主子，见到了。而且还带回了盖有张楚国国玺与陈胜王手印的承认主子为沛公的王令。”
“这么说本爵是张楚国的一郡之公了？”
“小的只向陈胜王讨要了沛县一县之公。”
陆贾接过话茬说：“只要有陈胜王的册封记录，管它是一县之公，还是一郡之公。俺们就一个字‘抢’。”
“对。打下泗水谁敢说不是俺们的？”
“不。”陆贾否认说：“泗水不要急攻，就这么与它对峙着。眼看着就要进入冬季了，等到明春视情况而定。”
“尔不是说抢更多的地盘吗？”
“要随机应变，灵活腾挪。不能认一个死理。”陆贾分析说：“要是主公在此不顾一切打下泗水郡全境。俺们自伤多少是个够？那时陈胜王就会吆喝主公派人马增援中原，主公能有几人可派？”
“什么意思？”
“主公此时要学会养匪自重。在此养郡守壮，围而不打，用郡守壮的活死人般的存在，向陈胜王讨价还价，不断派人向陈胜王请求增援。”陆贾肯定地说：“以陈胜王与身边的泥腿子班子的智慧，一定是不愿搭理主公。这样主公就能在这混乱不堪大局下保持独立存在。”
“独立存在！”随何支持说：“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计策。天下大势的走向是个大大的未知，主公与俺们首先要让自己活到天下秩序重定的那一天。”
刘季点头说：“活着是硬道理。”
“将军坟前无人问。”陆贾继续说：“要是死在论功行赏，裂土分封前，所有的奉献都将无人记得。”他指着栅栏内的城治说：“要想独立存在，不受别人指使去当敢死前队，最佳的办法就是与敌对势力对峙共存。”
“养敌自重。”曹参赞同说：“俺们就在自己的家乡一带游击，既能拥有立身之地，又能保全家小，是个两全之策。”
刘季为难说：“要是陈胜王怪罪下来，不就成了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了。”
陆贾安慰说：“主公放心。陈胜只是个过渡性共主，他成不了最后主持分天下的天子。”
“这么肯定？”
“百分百肯定。”陆贾再分析说：“陈胜王与他身边的人全是无智者无畏的狂妄之徒。他重用残暴可比赵高的房洪发与袁源，大泽乡首义的九百兄弟遭诛者多人，就连追随陈胜王的二号人物吴广都被袁源指使田藏斩了。”
“是啊，同患难，共富贵才是兄弟。怎么暴秦未灭，自己杀起自己人来了？难道真的相信要想混得好，先将自己人干倒。”刘季摇摇头说：“暴秦与民为仇，张楚国与兄弟为敌。唯本爵所辖一县之地兄弟同乐乐！本爵从不独乐乐。”
“主公，目下之计，是主子亲自到栅栏外向治内的郡守壮要粮要衣。”
“他会给吗？”
“会。”
“尔说呢？”刘季听陆贾言已是心动，他还是多问了随何一句：“要是郡守壮死活不给，不是反而暴露了本爵粮草不足的短板。”
“回主公，小的与陆参政所见略同。郡守壮本来就不是带兵的军人，他是在郡尉领兵增援中原主战场的情况下，匆忙赶鸭子上架领所剩不多的兵马应对俺们的进攻。所以他只要看到生的希望，就不会不答应主公开出的条件。”
“给他怎么样的条件？”
“告诉他，只要他保证给足俺方两千军马过冬的粮草与棉衣，俺方就网开一面，任由他派人出郡治向朝庭请求援兵与粮草。”
“这不是让本爵领着兄弟等暴秦援兵剿灭吗？再说俺方哪有两千人马？”
“回主公，他请不到援兵，最多能要点粮草，因为整个国家现在是敌中有吾，吾中有敌，乱成了一锅粥，哪里有兵增援他。暴秦成建制的可用之兵只有北方的长城兵团与南越的南方兵团，这二处要想增援泗水，必需踏平中原大大小小势力集团无数才能到泗水。”陆贾见刘季没有异意，并继续说：“至于俺方兵源数，那是兵法上说的兵不厌诈。四百多人说成两千算是客气的，不客气就谎称四万。”
“那就备牛车，老子亲自出辕门外，到城门边向郡守壮讨要粮草。”
见刘季门外求见，在确认所带人马只有二三十人左右时，郡守壮也只引二十名亲兵出栅栏门。
刘季坐着夏侯婴驾的牛车向前十米，牛头与郡守壮的马头相接时，夏侯婴用长矛指向对方马头，双方皆停下。刘季先抱拳开口说：“好久不见，郡守大人可好。”
“好个屁。”郡守数落说：“本官刚向朝廷奏报本郡没出乱贼，没曾想刘亭长却领头闹事，不，不是闹事，是跟着陈胜造反。尔说尔好意思吗？本官与尔堂哥刘贾一向两好共一好，多年来对尔是照顾多多，怎么尔就反了呢？不应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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