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犯上作乱 自乱朝纲
赵高一人乱中央，陈涉关东乱地方。再说刘季领着二十名苦役耽误许多日子，才到了芒砀山中。此时在陈涉的号召下，关东各郡县百姓纷纷树起了反秦大旗。咸阳城内嬴氏公子公主的血渗透进地下，满城血腥，关东大秦官吏生死就在一瞬之间，大有官不聊生之势，举国上下震动。
被这东西两边的坏消息折磨得头昏脑胀的胡亥，放弃在关外三千行宫玩足一万个处女成仙的初衷，夹着尾巴往西、往西、再往西，一心要逃归老巢。来到三川郡，李由率兵前来迎接保驾。
又见有忠臣前来跪拜，看着黑压压地跪着一地的来保驾的军兵，刚被造反奴隶吓得屁滚尿流的胡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见他咬牙令李由：“尔等立即去杀了那些喊着要挑战王侯将相生而优则仕的贼人，杀尽他们，一个不留，他们的家属连坐。”
“臣领旨。”
“李郡守且慢。”右相冯无疾拦住领兵欲迎吴广大军的李由后，对李斯说：“李大人，令郎大军是吾等唯一的本钱，现在就命他领兵反攻咸阳，彻底铲除赵高一党。”
“冯大人，东方已乱在吾等眼前，犬子此时唯有杀贼报国才是忠臣本分呀。要是调头反攻咸阳，可就是做实了谋反的罪名呀。”
“现在赵高悖逆已成真了，他杀尽了大行皇帝身后孤儿寡母，二世皇帝成了先帝的唯一儿子种，现在这个儿子种在吾等手中，吾俩就应该将此做成先手，奉天子号令天下大军共讨赵高。”冯无疾急得跳脚说：“在此以左相儿子李由为先锋，召李大人另一子邯郸郡郡尉李于为后队，杀向咸阳。”
“冯大人，上大人赵高当初对本相保证，他只求‘上大人’这个虚名称谓足矣。他没有杀先帝后人的理由呀，他也没必要这么做呀。张苍是在下的师弟，作为他的大哥，在下太了解这个同门了，他没有韩非子一半的胆识，胆小怕事，什么赵高分两天两次杀了先帝十八个公子，另逼其他公子自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听说的，他自己并没有到现场。”李斯声音放缓，不十分信张苍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赵高胆子太大，无法无天至极。”德昧问李斯：“外面传闻，立胡亥，逼杀扶苏，皆是他伪造先帝遗诏所至？真的还是假的，李大人比谁都清楚。”
“请右相大人与御史大夫大人不要怀疑本相对大行皇帝的忠诚。身为上官，千万不要凭怀疑决定自己的言行。”
“通古老大哥，吾等现在放着先手不先发制人，以后受制于人可就来不及了。”
李斯心想，这话去年赵高对本相说过，今汝又来说，吾信谁呢？他满脸堆笑说：“大秦的律法不是当画看着玩的，赵高不敢知法犯法。”他坚定地说：“如果犬子放任东方乱局不顾，挥师向西。那么结果就是大秦帝国的军队自相残杀于前，乱贼于后伐之。”
“通古兄是不信赵高祸乱大秦，还是不信自己小师弟张苍？他可是四十有七的成熟高官，大秦九卿之一呀。再说了先帝儿子中有兄的女婿，女儿中有兄长的媳妇，兄真的不愿做稍许准备，就这么领吾等回咸阳，任由赵高摆布？赵高作为本钱的线人馆内侍高手皆是令人闻之色变的魔鬼。”
李斯沉默片刻还是不信张苍传出的信息。他语气沉重地说：“赵高十岁被华阳夫人与故丞相文信侯选为虚九岁实八岁的先帝伴读，逾四十年来，他一直是先帝最为信任的亲信。”
“李大人，赵高最早是成峤的玩伴。刚会走路的二岁成峤跟着八岁的赵高后面玩了两年，儿时的记忆最令人难忘。”
“陪谁他都是陪公子读书开始的宦者生涯。”李斯坚定说：“吾见证了成峤叛乱，也见证了赵高站在先帝一边的事实。”
“说什么通古兄就是不信赵高会犯上作乱自乱朝纲呀。自己师弟张苍因兄不信而逃匿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因为张苍不辞而别地遁去，在下才怀疑他在说谎。”
“李大人已经被赵高的假仁假义迷住了双眼，同一信息他得出的答案与吾众人不同。”
“本相与赵高相识这么多年，自信对他还是了解的，虽然他在政敌面前为人刻薄，手段残忍，但是他对先帝的忠诚是不容怀易的。”
“如果他的顺从是不得不装出来的呢？人心不一定都是肉做的，赵高的心很有可能是铁石做的。”德昧拉着李斯说：“赵高作为大行皇帝的影子，如今没有大行皇帝本尊镇着，他就无法无天了呀。”
“打死本相也不会相信赵高敢对先帝满门抄斩。他拉屎将胆拉没了吗？不懂得害怕吗？他是皇帝影子不假，但是他不是皇帝身子，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至于赵高有没有这个胆，会不会这么干，为什么这么狠毒不是吾等眼下必须讨论的。吾等应该商讨的是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吾等回到咸阳就等于是钻进了赵高为吾等挖好的坑，死路一条。”
玩政治，要想完胜对手，信息屏敝太重要了。赵高支李斯等出走咸阳再斩杀始皇帝后人太高了。李斯说什么也不相信别人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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