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凭着这点临时的悟性来对抗“碎碧生”,是明显不够的。
沧流的灵雨被突如其来的“秋枯”惊扰了一段时间后,很快又重新形成了铺天之势。而沧雪的灵力,很明显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这似乎早在沧雪的预料之中,她以“秋枯”所形成的漩涡为中心,竟然将那些被扰乱的灵雨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与灵雨分庭抗礼的风暴!
就在这时,沧雪微不可察地冲沧流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在风暴中低声道:“爹,我记住了。”
沧流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那风暴竟然迅速被沧雪推向了他!
风暴中鱼龙混杂着“碎碧生”那相生相克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爆炸产生的冲击力让沧流竟是连躲闪都来不及!
“噗。”
“噗。”
沧流和沧雪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思过崖风暴散去,很快又恢复了天朗气清。
沧雪浑身上下都是“碎碧生”灵雨留下的伤痕,连面纱都不知何时被风吹去了,一朵血红色的花朵随风摇曳,与她脸上的血痕倒是相得益彰。
她就那样保持着半跪在地姿势,把九幽乖乖还给他爹,低眉敛首下,却是一个灿烂的笑容:“爹……我赢了。”
她方才那一招,不光是“秋枯”,更是利用了“碎碧生”的力量。
虽然她从未学过“碎碧生”,但仅在比试中,居然就能够照模画样的用起来了。
这算是,血缘中的天赋?还是……天定的宿命?
沧流看着她递过来的手,一眼就看到了那染了血,却依旧银光闪闪的明河镯。
就像当年,某个不服输的姑娘的眼睛。
沧流不露声色地抹去唇角的血,背过身去,道:“这九幽,给你了。”
给你,却不止是这九幽。
当然,沧雪是不会知道什么的,只是心下暗喜,道:“谢父王。”
“别高兴得太早。”沧流恢复了往常板着的面孔,“既然你已经有了点气候,也该给青丘办点事了。”
沧雪早就猜到沧流不只是找她打一架那么简单,却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因此正等着沧流这句话:“请狐帝明示。”
沧流先是问了她和叶言之间的那点破事。沧雪解释了一下,大致和沧流看到的也差不多,只是在解释为什么喝酒的时候,沧雪说自己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子,醒来却怎么也记不得那人的样子了,因此才想喝点酒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沧流的神色有些复杂,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些长篇大论的东西,让她转告给惹祸精叶言。
沧雪向来听不进那些文邹邹的东西,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哪里记得住?所以,方才她就掐头去尾拣了大概的意思告诉了叶言,还要装出很高深的样子,以显示出真的是从沧流那儿听来而不是自己要整他。
这些都不是重点,在沧雪看来,像叶言这样的古怪脾气,暴打一顿倒是会更有效果。沧流交代的任务才是重点。
“关于赤狐族在人间杀人一事,我已加派人手暗中查访,原以为只是个别居心叵测之人的行为,却没想到他们的手已经伸的那么长了。”
“我和人间洛桑国的胤正帝是故交,这么些年,我青丘势力能够轻松介入人间,也多亏了胤正的帮助。”
“可是就在今早,胤正通过镜像告诉我,不止民间遭难,就连皇宫,只怕都已经被不轨之人渗入了。”
“他意识到这事不简单,因此特来向青丘求助。我打算派你和叶言过去,一来对胤正也有个交代。二来,你手上的镯子可以帮你和叶言掩盖妖族气息,免得你们被蜀山、大理寺还有司天监那帮人刁难。”
沧雪有一点想不明白:“赤狐族若是真有异心,也应该先对青丘或妖界动手,为什么反而要舍近求远,去找人间的麻烦?”
“这也是我要你去的目的。”沧流道,“胤正那边有东西被赤狐族盯上了,他现在暂时将东西交给了女儿晴薰。”
“你们此去,主要就是保护晴薰公主,顺便再看看能不能找到赤狐杀人的动机。”
“胤正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你们前去后,胤正就会给你们安排合适的身份,方便你们行动。”
沧雪知道这事不是儿戏,也严肃道:“是,那我这就去找叶言,把这事告诉他。”
说罢,沧雪就打算走,沧流忽然在后面喊住了她:“阿雪,等一下——”
“啊?爹你还有什么吩咐?”沧雪赶忙折回,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没什么,你的面纱掉了。”沧流递给沧雪,“记住,在凡间一定不要让人看到你面纱下的花,还有你手腕上的镯子,否则,很可能会招致有心人的注意,甚至追杀。”
沧雪虽然听江衍说了一些关于明河镯的事情,但是那家伙含糊其辞,好像存心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既然沧流开口,那沧雪就顺势问道:“爹,这镯子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会惹人注目?”
沧流原本也不想让沧雪知道,因为这事太久远,还牵扯太多。但是在他听到沧雪说无端梦到奇怪女人后,沧流就隐约觉得,这镯子只怕与她有些夙缘。
“这镯子,叫明河镯,原本是前任战神墨玉送给妻子的灵器。”
“这只镯子是神界灵器,若是让赤狐族看到在你手上,便会误以为我九尾族已与神界结盟,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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