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融本草》，它！”
“是一本无字书！”
“换句话来说，它的内容全部都是空白！”
话落，时间仿佛被静止，空气仿佛被凝固，周围安静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而顾子昂和顾允恩，听到这个结果后，则是纷纷愣住了，眼神里全部错愕。
顾子昂：“姑姑，您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顾允恩更是满脸不可置信，原地倒吸一口凉气。
“姑姑，您在说什么？您如果不想告诉我们《神融本草》的内容，也没必要拿这种借口来搪塞我们吧？”
顾君如捏了捏眉心：“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回忆，我刚才都问了你们两个什么！？你们又都说了什么！？”
“爷爷为什么看完《神融本草》后是那个反应……”顾子昂低声喃喃道：“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允恩瞳孔皱缩，锋利的指甲死死抓紧白色床单，眼底划过不甘，哀怨，狠毒等多种复杂情绪。
“姑姑，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吗？我们顾家一定还会有翻身的机会的？”
顾君如缓缓起身，面无表情，一向清明的凤眸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允恩，对不起，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君如瞳孔幽深，唇线紧绷，继续遗憾地说道：“我没有做好一个长辈应该有的样子，还把你教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你放心，顾氏解散那一天，我会留一份给你。”
说完，顾君如就拎起包包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顾允恩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原本苍白的面容煞白了三分。
顾子昂眼中划过一丝不忍。
“阿姐，你落到如今这份地步也有我的一份责任，你放心，我的财产都会给你，还有就是……好好保重身体。”
“吱呀——”地一声，门被缓缓打开，又关上。
“都走了。”
“是吗？”
“都走了？”
“就剩我一个人？”
顾允恩忽然放声大笑。
白色绷带下伤痕累累的面容扭曲地狞笑着，十分恐怖扭曲，简直疯魔一般。
“把财产留给我？”
“我已经这样了，我躺在这里，我现在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动也不能动，只有呼吸是自由的。”
“没有人管，没有人爱，那一点财产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
不知道为什么，冰凉的泪水，带着麻木的刺痛，不受控制地从眼角落下，划过脸颊，湿透了衣襟。
她语调忽然转低，喃喃一句。
“也许有用吧。”
“没有钱，怎么对付司柠啊……”
顾允恩扯了扯嘴角，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只是这么点钱，够干什么？我想要的，是整个顾氏！”
“《神融本草》就是个笑话，顾氏也就成了个笑话，而我，更是笑话，估计，我现在应该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失去了所有。
她的容貌，家世，名声，爱情，亲情，友情……
纷纷就像流沙逝于掌心一般，全都没有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只有一个！
那就是司柠！
所有的所有，都是因她而起。
如果她不出现，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全部都不会发生！
顾允恩倒是真心希望，如果她这一生没有遇见过司柠该多好啊！
那么这一切，都能回到当初的模样。
就在这时，楼道里忽然传来一声声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通知麻醉科主任，心脏科主任，血液科主任，内科，外科的主任，马上给我召集紧急会诊！”
“叫他们给我速度速度再速度！”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听到没有！？”
“这位患者不是一般的患者，沈家家主的身份十分尊贵！”
“你们万万不能有丝毫懈怠和半分马虎！”
“沈家家主，沈云翳，那不就是沈南阁的爷爷吗？”
顾允恩不顾伤口撕扯的疼痛，努力歪了歪身子……
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外面是什么情况，可惜的是，楼道里却再没传来什么动静。
她默默垂下眼睫仔细思索。
“这么多科的主任紧急会诊，难道是沈老爷子出了什么事？”
顾允恩眼珠子转了转，唇边飘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旋即，她努力抬起手，摁了摁床边的呼叫铃。
没到一分钟，就有年轻的小护士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顾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允恩气若游丝。
“咳咳咳——刚才走廊里发生什么事情了？简直吵的我心慌，根本睡不着觉。”
“哦，是这样啊……”小护士回答道：“是沈老爷子忽然犯病，大夫们刚才正紧急会诊研究治疗方案呢……”
“沈老爷子现在状况怎么样了？”顾允恩笑了笑，貌似不经意：“我只是想要问问走廊里还会不会出现刚才那样剧烈的响声，你别多想。”
小护士也是很天真，“怎么会呢？沈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做手术有一定风险，估计大夫们也是给他保守治疗吧，应该不会打扰您休息了。”
“保守治疗？”
顾允恩眸光闪了闪。
还记得以前顾子昂在沈家当家庭医生历练时，偶尔提过几嘴。
沈老爷子似乎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他年岁已高，的确不具备临床开刀的条件了。
可这种病，根据现在的医疗水平来说，恰恰只有开刀做手术这一条活路。
也就是说，沈老爷子现在这一口气，只是吊着，说不定哪天就会撒手人寰了……
顾允恩勾了勾唇角，忍不住在心中窃喜。
一旦沈老爷子驾鹤西去，沈家嫡庶旁支平衡势必会被打破。
时锦月不是好对付的，顾望舒更不是善茬。
到时候沈南阁既要整顿沈家内部，还要面对外面对沈家虎视眈眈的对手。
一定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司柠。
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什么也不怕。
司柠？
呵呵！
你害我失去了一切，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顾允恩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
“我就不信了，你每次都能这么好运？”
“呵呵，希望沈南阁这次还能护的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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