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义满话中暗含之意明显,傻子都能够听出来。
“主君这话何意?”
足利义满能把南朝的三件神器骗到北朝,其人本身也是有些头脑的,非常清楚即便大内义弘的矛盾再深,也不能当着朱允熥的面多说啥。
“没意思。”
“我已经和太孙商量妥当了,太孙明日就会启程去京都了。”
“你可也去。”
大内义弘心中季动一下,最终还是摇头否决了,道:“卑下就不去了。”
足利义满怀疑是大内义弘放火想要拐走朱允熥,而大内义弘还怀疑是足利义满放火想要嫁祸他呢。
只要坐实了火是他放的,即便是当着朱允熥这个外使的面,足利义满都足以诛杀了他。
大内义弘拒绝足利义满后,转头便又道:“太孙,我已经见过陈磊了,陈君尽管年龄不大,但却是个足够优秀的商人。”
能和陈磊达成合作,也算是牵上了朱允熥这条线,没必要非冒险跑去京都再见朱允熥的。
朱允熥此来倭国的其中一个目的,也是想让替他做生意的陈家走通倭国的这条商路。
贸易从来都是互惠共赢的,大内义弘能从中赚了钱,朱允熥也就能够赚到。
“大内名主觉得不错,可以多接触一下。”
和倭国能做的生意,朱允熥已提前和陈磊谈过,具体该如何执行陈磊是有分寸的,完全没必要再多操心了。
“好,那是。”
大内义弘目的达到,很快便告辞离开。
在大内义弘走了后,足利义满这才走。
两人都走了之后,朱棣打发张玉去守着。
“大内义弘和足利义满隔阂很深啊?”
朱棣攥了毛巾,递给了朱允熥。
朱允熥擦脸的时候,回道:“他们的矛盾早就不可调和了,只不过大内义弘无论从实力还是谋略上都差太多了。”
“要是不给足利义满增加些难度的话,这条路很快就不能用了。”
历史上,应永之乱足利义满弹指间可就碾碎了大内义弘。
“大内义弘主动找上了门,足利义满不会把他替罪羊了吧?”
朱棣重新把毛巾攥干,随之又出言问了句。
“最后当替罪羊与否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绝对不会放弃调查其他两个怀疑对象。”
“一个是他儿子足利义持,一个就是南朝武士的残余力量。”
“不过,我觉着他调查归调查,最后不会把这三方任何一方推出来的。”
“毕竟不管推出哪一方,并不仅仅只是诛杀表面纵火之人,还得处理背后的指使之人。”
“这三方再怎么弱,那都不可能一时半会所能处理的,而足利义满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和大明把朝贡贸易达成了。”
“绝对不会徒增是非,把时间浪费在处理这三方某一方上面的。”
计划是朱允熥想出来的,但朱棣对这些事情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就朱允熥说的这些,朱棣不是没想到。
“你小子太坏了。”
“足利义满现在可找个替罪羊先和大明把国书互换了,但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私下绝对不会放弃对这事儿的调查。”
“而他这一调查,势必会让他和那三方本来就有裂痕的关系问题更大的。”
能得朱棣的了解,他再做啥也就方便了。
“其实,他这体制本身就存在问题。”
“名主的权势太大,幕府又控制着国家,天黄存在可有可无,这种情况下只会让权力更迭更快,实在是不利于安定。”
对这,朱允熥只是说说。
他们越是不安定,于大明越有好处。
对大明的政治制度,倭国不是不了解,不管他们是没法学习,还是压根不想学习,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朱允熥没必要为了他们的事情,去走那条不知是否能实现的路。
由于给朱允熥安排下榻的地方烧没了,朱允熥便直接留宿在了朱棣那儿。
和朱棣聊了会儿,找地方睡下后还没睡多久呢,足利义满便安排出发了。
长崎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足利义满估计是一会儿多余的险都想冒了。
朱允熥既是来倭国做客的,又承诺说听足利义满的安排,那只能是足利义满啥时候让走,他啥时候就走了。
之后,朱允熥在足利义满的护持下,带着大使团的人浩浩荡荡赶往京都。
虎威营和燕军各三千人,随行使团零零总总加起来数百人,另外还有足利义满派出的五千亲卫,乱七八糟的人加起来得近一万了。
这么多的人且又不是急行军,一路走走停停就跟蜗牛爬呢,等到了京都已经是第二天的半下午了。
为了招待朱允熥,足利义满提前通知做了准备,红毯乐队较之长崎不知提高了多少个档次。
在酒桌上不再只有大明的饭菜,还有倭国的一些名菜,两种风格相结合,规格上更显高大上。
反正足利义满他咋着招待,他咋呈情就是了,就是在足利义满找到纵火的凶手之前,朱允熥绝不答应递交国书。
足利义满除了盛情款待朱允熥,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去查纵火之人,隐晦提了次先提前递交国书被朱允熥拒绝后,最后也只能作罢了。
不过,足利义满尽管为了此焦头烂额的,但每日都会见爱子足利义嗣。
检查他的学业,询问他的吃喝。
就连无论宴会还是私下,都常会把足利义嗣带在身边。
朱允熥自到了京都之后,不是一次见到足利义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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