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是,朱标既然认可老朱他册立他当这个太孙,必会让他掌握些君王该有的雷霆手段。
只知施恩的皇帝,换来的不一定是朝臣的感恩带德,还会有变本加厉。
一个好皇帝,恩威都得有。
想到这,朱允熥松了口气。
“皇爷爷,喝茶。”
先狗腿似的老朱倒了茶。
之后,还又给朱标蓄满。
“父亲,您也喝。”
最后,这才直接端起茶壶,仰着脑袋咕冬咕冬灌。
“内阁成员选拔还得多上些心,要是遴选出来的人不足以处理奏章的话,怕是很难长久发展下去。”
朱标端起朱允熥倒来的茶,这才终于说了几句。
“儿子会督促着黄观的。”
内阁作为新的产物,不能发挥出他所描绘的那种效果,即便老朱对他再咋信任,都不得不考虑内阁处在的必要性了。
朱允熥应下之后,祖孙三人很快都投入到了奏章当中。
今日事今日毕,今日积压了奏章,明日就得付出更多努力。
呕心沥血批阅完成,时间还不算太晚,老朱和朱标喝茶闲聊,朱允熥则去找了黄观。
三天时间批阅上千份考卷,虽有不少水平太差的不同过多耗费心神,但仍不可否认这项工作的繁重。
自从接了这考卷开始,黄观他们几个吃住怕都都得这儿了,就是睡觉也只能假寐片刻以补充精力为主了。
偏殿中,堆积着数千份考卷,黄观领着人席地而坐一张张翻阅。
朱允熥进来的时候,几人的注意力都在考卷之上谁都没注意到他。
“如何了?”
在走至黄观身边,黄观这才发觉。
“殿下。”
黄观起身就要见礼,被朱允熥拦了下来。
“哪些是没批的?”
黄观指了指右手边,道:“这是没批的。”
接着,黄观又介绍道:“臣按照考号每人先分配了一百份,分录取待录取不录取三种,之后再交叉审阅,至少审阅三轮。”
“三轮过后,全都被化为不录取彻底淘汰,待录取的则再次交叉审阅分录取和不录取,依照之前三轮均挂不录取的彻底淘汰。”
“最后把录取的和待录取的之人打分,每份至少三人审阅,然后取平均分给出排名。”
“之所以分出待录取,臣想着即便这次内阁遴选没有选上,等会试的时候也可多注意一下,能够错失避免人才的。”
黄观向来都心细的很,有黄观在根本不用他多操心。
“安排的挺好。”
“孤有些空闲,孤帮你们批会儿。”
朱允熥有这态度在,批多批少对黄观等人都是个激励。
“殿下明日还要早朝。”
黄观劝了几句,见朱允熥非要坚持,也就不再说了。
按照黄观的规划,朱允熥也把批阅了考卷按照录取待录取不录取分为三类。
黄观认真细致担心错失人才,把不录取的筛选好几遍才彻底宣布死刑。
其实这些不被录取的大多像黄观之前的评价那样,驴唇不对马嘴写得狗屁不通。
朱允熥自认为他脾气比老朱好多了,但瞧着这些考卷只感觉胸中一口邪气在四肢百骸游走。
朝廷是选才的,又不是收垃圾,就这种水平也好意思过来自荐。
一直批到十一点多,大概批了一百多份,朱允熥这才起身站起。
活动了一下脖子,冲黄观道:“在淘汰不录取者的时候顺便也打上分,朝廷耗费精力不是让他们浑水摸鱼的。”
“还没入仕就想着浑水摸鱼,将来即便当了官,不是贪官也会是庸官,这种臭毛病必须得帮他们改改。”
能选上就选,选不上再考,不能啥好事都由他们说了算。
既然敢自荐,那就得敢负责。
从黄观那儿出来时,老朱和朱标都已经回去了。
朱允熥洗漱过后,也早早睡下了。
次日早朝,群臣见礼刚一结束,老朱便宣布了对任亨泰等人徇私举荐,妄图通过内阁控制朝堂话语权的处置结果。
任亨泰等四部尚书即刻革职永不叙用,凡举荐的侍郎郎中,不管举荐了多少人一律抄家处极刑,三族男丁流放女人进发教坊司。
被举荐之人无论功名才干能力如何,全都革除功名三代子弟都不得参考。
任亨泰那四个尚书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本身都是有能力之人,即便回了乡办个私塾都能养活自己。
更何况,一般情况来说凡被罢免者通常会被士子们引为直臣,即便回了乡乡中官员仍留几分薄面。
加之这个时候凡能读得起书的都是殷实之家,凭着家里的底蕴以及乡里官员的照拂,他们后半辈子绝对有滋有味。
唯一郁闷的一点,不过就是难在官场施展抱负,会有些抱憾而已。
相较于被杀的侍郎,他们这处置真的轻的不能再轻了。
在魏良仁宣旨之后,朝臣们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呢。
不管控述那四个尚书的罪名是真有其事还是屈打成招,但他们四个不应该才是主谋吗,一个从犯咋比主谋的罪都重。
瞧着面面相觑一脸不解的文武,老朱很快冷声问道:“你们有意见?”
这哪敢有。
这种情况下,谁有谁倒霉。
“没...没有...”
朝臣们连连摆手,摇头表示没有。
都察院左都御史吴斌,更是一上来就给老朱送来了一顿彩虹屁。
“陛下号令士子互相自荐举荐,那是为遴选有才之人的,任亨泰等人不仅私心举荐,且还为考生夹带考题,这是对遴选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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