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虽不情不愿,最后还是应允了朱允熥的这个请求。
而与此同时,那些从军校毕业的勋二代,在回亲卫时全都升了官。
最低的是百户,最高的是指挥佥事。
这么做的最大原因,就是要把这些勋二代培养起来,让他们尽快接了勋戚的班。
毕竟这些勋二代都是从军校毕业的,会比那些出身乡野的的勋戚更懂得服从,自然也就更容易管理。
其次一个原因,由自家儿子继承自身的这些资源,不用老朱主动清退,到时候他们也会乖乖退居于幕后的。
至于文臣那边,没有了孔家这股根深蒂固的力量做领头羊,自然而然的安分了不少。
虽说勋戚伤势逐渐恢复,都已开始慢慢的参加早朝了。
但朝堂上却是越来越趋于平和了,很少再有文武为了某一件事情大动干戈,争得面红耳赤了。
当然,他不争不是他们利益链条相同了,只不过是因他们或自身能力受损不足以出头,或没有往下争的必要理由而已。
换句话说,他们都向皇权妥协了。
而在朝堂趋于稳定后,朱允熥在朱标的授意,以及老朱的暗示之下,动身去了凤阳。
朱檀的治疗有段时间了,据医学院的奏报说,他的视力已经开始恢复了。
只不过,仍对他那金丹不死心。
医学院费劲吧啦治好他的眼疾,不领情不说,还经常骂骂咧咧的。
就连朱橚都被牵连,直到现在朱榑都没和颜悦色和他好好说过句话。
朱允熥到了凤阳,先去找了朱橚。
见到朱允熥,朱橚当即大倒苦水。
“大侄子,你十叔怕是得了失心疯了,孙醒不是擅针灸吗,等他再来真得给那白眼狼多扎几针。”
“本王辛辛苦苦照顾了他一个多月,不念着本王的好也就罢了,本王好像要害他似的,一个好脸都没给过本王。”
“他娘的,本王又不是他孙子,就差给他端屎送尿伺候他了,连句好话都落不了,本王和谁说理去。”
朱橚满是不忿,气的鼓鼓囊囊的。
“五叔可以找皇爷爷去说啊。”
朱橚一扭头,朱允熥又一句补上。
“孤记得五叔给皇爷爷的奏报中没说这些吧?”
朱橚要把这些东西告诉老朱,老朱也就不是暗示他来看朱檀了。
怕会派人带着板子来,啥都不用说先揍上一顿再说。
毕竟在老朱看来,没有啥是一顿板子解决不了的。
当初在曲阜的时候没动手,也是看在朱檀身体不佳的情况下。
现在身体逐渐恢复,正好新账老账一块算。
“哼!”
朱橚觉察出朱允熥的揶揄,冷哼一声,不屑道:“本王授你皇爷爷之命负责照料他,可不想再给他上一次药。”
“你小子来凤阳不是为游山玩水的吧,快去把你十叔搞定了,要是耽误了差事,你皇爷爷那板子可不会和你客气。”
朱橚这家伙也就是长得比老朱除朱标外其他儿子儒雅些,但论起不吃亏来那是一点儿不逊色。
“五叔,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
“我这也没说啥啊,你至于这么往你侄儿伤口上撒盐吗?”
朱允熥苦大仇深的,一脸的凄惨样。
“行了吧,你小子就别倒打一耙了,你还是当小辈的呢,成天这么挤兑你叔,你就像话了?”
“走吧,先去见你十叔吧。”
“那厮要是再安分不下来,惹怒了你皇爷爷,你我谁都别想好过,都得跟着他倒霉。”
跟着朱橚,到了朱檀住的地方。
为了方便照顾朱檀,朱橚本来是让他和自己住的。
哪知朱檀不领情死活不愿意,最后朱橚只好把他单独安置在了自己旁边的小院里。
为了防止朱檀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朱橚还找了些人寸步不离看着他。
朱允熥过去的时候,朱檀正坐在院子里看书。
见到朱允熥也来了,当即扔下书本扭头进屋,随后反手合上屋门,连个多余的眼神都留下。
“大侄子你不行啊,你叔单独过来的时候,那厮倒也不理人,可也从不曾扭头就走啊。”
朱允熥摸摸鼻子,满腹的委屈。
“十叔吃金丹也是七叔告诉我的,可为啥十叔偏要冲我一人来。”
“五叔,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感觉比窦娥还冤,跳进黄河怕也洗不清了。”
朱橚莞尔一笑,拍拍朱允熥。
“老十了解老七那怂蛋,他就是嘴上咋呼的厉害,这种惹你皇爷爷动怒的事情,他打死都不敢在你皇爷爷跟前说。”
他不怂,倒还错了?
朱允熥抬脚在朱檀之前坐的地方落座,抓起朱檀扔在桌上的书。
诗文选编。
捧起朱檀喝过的茶,慢幽幽抿了口。
“十叔都能看书了,眼睛想必是好了。”
“也是时候让十叔瞧瞧,他那所谓的金丹是仙药还是毒药了。”
朱檀现在在牛角尖钻着,寻常的循循善诱对他根本没啥用处,只能是把事实摆出来,让他自己去领悟。
“那行,叔去准备。”
朱橚应下后,抬脚就走。
片刻后,去而复返。
一内伺笼子里提着只兔子,另一内伺端着个瓷瓶。
朱橚跟在这两内伺身后,亲自背着个药箱。
“五叔还亲自动手?”
朱橚点头,回应道:“医者最需要的就是亲身实践,你叔这身份注定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好不容易碰到个,可不得亲自动手。”
眼瞧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朱允熥也不再耽搁,神情严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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