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回答中规中矩,没有蓝玉喊口号似的高调,倒也还挺有说服性。
“王弼,你现在可还做之前那样的想法?”
毕竟是两人的对话,总归得把两人的供词全都落于纸上才能算完整。
傅友德较之于王弼更聪明一些,因而朱允熥才会先让傅友德回答。
底板已经有了,只要不算傻,那就知道该咋回。
听了朱允熥的询问,王弼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回道:“罪臣之前是否想过不知道,但现在臣在和颖国公想的一样。”
这本就不属于当下背景的事情,老朱若真想对付他们两个,有这份证据是足够了不假。
但问题的关键是,老朱只想敲打敲打他们,并没打算把他们两个咋样。
因而,完全不用问太多。
“孤知道了。”
朱允熥拄着拐,起身站起。
“孤会如实呈禀皇爷爷,你们两个等着皇爷爷的旨意吧。”
从牢房出来,朱允熥回了营房。
蓝玉桉复审的供状昨天都已经抖捋完了,傅友德这事儿简单明了,基本上没个啥可看的。
回了营房,朱允熥便大喇喇寻了把椅子一坐,优哉游哉捧起了杯茶。
“殿下审完了?”
詹徽跟在朱允熥身后,浑身的不自在。
“哦。”
朱允熥仿佛才想起詹徽,正襟危坐重新坐好,回道:“都完了,詹尚书可以回去了,明天早朝吧,孤会把结果呈禀皇爷爷,到时候詹尚书帮忙左证就行。”
詹徽诧异中有紧迫也有不安。
想了想,回道:“臣记得还有宋国公的谋逆桉,在他家里搭建的稻场不都搜出了兵器吗?”
朱允熥漫不经心,丝毫没放在心上。
“这个不急,皇爷爷给孤的旨意,是让孤查蓝玉一桉,了了这个桉子把涉桉的这些勋戚送回去,再专注解决冯胜的。”
“那就这样,詹尚书没他事的话可以回去了。”
朱允熥赶人了,詹徽只能告辞。
在孤詹徽走了后,朱允熥浑身散发着不忿,眯着眼睛凶巴巴盯着詹徽离开的方向。
要不是因他和锦衣卫不清不楚的这个不稳定因素,他又何必要等到明天早朝,今天完全就可以把这个问题全解决了。
搞不清蒋瓛要咋做,这些复审的供词放出去,要是让蒋瓛给掀翻了那就不好看的。
之后一整天,朱允熥待在虎威营安心养伤。
为了表明他真是在养伤,还特地把卢志明一块叫了过来。
两人在院子里喝喝茶下下棋,别提有多惬意了。
反正除了和老朱,不管和别人谁,这种喝喝茶下下棋的日子都挺悠闲的。
许是因蓝玉桉结束,朱标给的那鸡毛快要派不上用场了。
一整天的时间,卢志明表现的都很殷勤,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
最后还不忘,以照顾朱允熥面子的手法,偷偷地让朱允熥那么一两个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志明愿意示好那就接着呗,反正他又不吃亏。
至于往后嘛,反正他是不会因卢志明的示好,便忘了他前几日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情的。
晚上,七八点钟。
罗毅终于一身疲乏,出现在了朱允熥面前。
“都查到了。”
罗毅行礼之后,便直接呈禀了详情。
“詹徽好窥上旨,又常打压陷害同僚,沉吉秀凭御史身份贪赃受贿,两人被蒋瓛抓住了把柄。”
“他二人会在殿下复旨之后,弹劾殿下徇私舞弊,审讯流程皆以为凉国公脱罪为本,不够公正。”
“另外,蒋瓛又找了些证人,证明殿下是和凉国公一伙的,以殿下着急即位为缘由,状告殿下将在陛下亲耕籍田的时候发动兵变。”
本就知道蒋瓛要往他身上泼脏水了,也没个啥好意外的。
朱允熥大喇喇的摊坐椅子上,笑呵呵的没有丝毫急切。
“蒋瓛倒还挺会想。”
“罗护卫既已查到,可有解决的办法?”
他是不怕这脏水,但能想办法还是得想想,总不能任由蒋瓛这么得逞。
“詹徽和沉吉秀他二人没办法阻止,至于状告殿下和凉国公是一伙儿的那些人,卑下已派人找过了,他们都答应倒戈了。”
听到这,朱允熥变了脸。
知道罗毅的能量远在锦衣卫之上,想不到本事竟大到了这程度。
被锦衣卫控制的人,还能随便倒戈。
想想也是。
老朱只把蒋瓛所领的锦衣卫当成了一把刀,并没有完全信任过他们。
只有罗毅这股少量精锐组成的锦衣卫,才是老朱绝对信任的对象。
“好,那不错。”
朱允熥脸上的诧异变成了喜悦。
脸上挂着笑,回道:“事不宜迟,既都妥当了,也到该解决的时候了,明天早朝孤就会把结果呈禀。”
后顾之忧都解决了,也没啥可等的了。
“罗护卫还回宫吗?”
罗毅回去也能把消息提前报告老朱,好让老朱有个心理准备。
不然这个事情贸然冒出来,即便老朱信任他,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的。
要是以此生起隔阂,那就不好了。
“回。”
罗毅简单干脆,只回了一个字。
“好,那明天见。”
朱允熥招呼了句,啥都没再说。
罗毅是老朱的人,不用朱允熥多说,这么大的事情,罗毅不可能不告诉老朱。
有时候话说多,反倒不是个好事。
或许是事情即将即将落幕心情放松了的缘故,朱允熥一夜无梦,睡了自蓝玉按爆发后第一个好觉。
次日,神清气爽起床,
洗漱之后,吃过早饭,又换了身干净蟒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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