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两日了!”
白霁汐在他身旁坐下,柔柔的说道。
“这两日县衙没有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白霁汐微微摇头,旋即微微皱眉道:“不过后院这两日总是传来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哭喊。”
“喔……”
李如是含糊不轻的应了一声,也没有多问。
后院的哭喊肯定是胡万耐不住寂寞在那对月当歌呢,经过两日在狭小笼子里的反省,他就不信胡万还能扛住不招!
一想到事情迎来突破口,他就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为了挖出陵泽山匪,不仅动用了五千官兵,还让整个奉禹处于静止状态。
此事弄的这么大,若是没有收获,他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而且调动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直在这耗着,若是迟迟没有进展,那么等官兵撤去,再想挖出山匪就更难上加难了。
匆匆扒完碗中饭菜后,李如是和白霁汐打了个招呼后就直奔后院。
补足了瞌睡,又吃饱喝足,李如是的精神焕发,浑身散发着朝气。
后院院门处,守卫的两位将士见李如是走来,上前迎接道:“见过李大人!”
“不用这么客气,胡掌柜怎么样了?”
李如是脚步没停,走向院子角落那黑漆漆的铁笼。
“整整叫唤了一天一天,昨天晚上才消停下去,估摸着应该睡着了。”
其中一位将士抠了抠耳朵,显然是被折磨的不轻。
李如是冷笑一声,睡?能睡的着就有鬼了。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铁笼旁边。
被黑步缠的严严实实的铁笼孤零零的置在那里,没有一丝动静。
“将胡掌柜请出来吧。”
李如是轻咳了一声,吩咐道。
“是!”
两名将士应了一声,熟练的扯开黑布。
随着黑布的掀开,露出了沾染血迹且也稍微变形的铁栏,胡万眼神呆滞的盯着铁笼顶端,手中是凝固发褐的血痂。
“胡掌柜,起床了。”将士打开铁门,推了团成一团的胡万。
胡万猛的一个哆嗦,反而往笼子里挤了挤,惊恐的望着将士。
李如是皱了皱眉,凑上前去,轻声说道:“看来胡掌柜在这住很舒适,都不想出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胡万涣散的眼神稍稍凝聚,木木的说道:“魏……魏大人?”
李如是眼珠一转,试探性的说道:“我是罗才福。”
“罗……罗家主,你怎么在这。”
胡万的眼神游离不定,木然回应。
“当然是为了它了。”
李如是不动声色的掏出账本,翻开一页展现在他的眼前。
“这……不是在何……何家主那么。”
胡万目露思索之色,渐渐的有了一丝清明,而后惶恐之色怕上脸庞,颤声道:“我说了什么?我是不是什么也没说?”
李如是直起身子,冷声道:“胡万,本官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实交代你的同伙!否则就在笼子里关到死!”
听到笼子两个字,胡万的身躯如筛糠般颤抖,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的撞出笼子,然后四脚并用的向外爬去。
两名将士快走几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胡万,你招还是不招?”
李如是的耐心将要耗尽,胡万陵江山匪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对于山匪,他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我招,我招!”
感受到李如是的杀意,胡万颤抖的更加剧烈了,他丝毫不怀疑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县丞还留有残忍手段。
“这本账本上写的到底是什么?”
李如是举着账本,一字一句的问道。
胡万眼中挣扎许久,终是叹了一口气,萎靡道:“是花名册。”
花名册!
李如是心中狂喜,尽量平静的说道:“只要你将上面的名单如实写出来,本官就算你将功补过,免除你的罪责!”
他这样许诺,也是因为这本花名册实在太过重要了,若是胡万没有隐瞒的翻译,那么凭借这本花名册就能将隐藏在奉禹的山匪连根拔起,彻底清除!
一个换一窝,还是非常划算的!
“李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胡万昂起脑袋,目光中充满了希翼。
“本官向来重诺,自然是真的!但倘若你有所隐瞒,罗才福就是你的下场!”
“小人愿写!”
胡万忙不迭的点头,说到底他是个商人,审时度势是必须具备的,这位李大人官虽小,却能调来五千官兵,这压根就不是一个县丞能干出来的事。
本来他就没打算能隐瞒多久,毕竟魏勇都能站在了他一边,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之所以顶住不招,也就是意思一下,日后在被他供出来的人面前也不会太难看。
哪成想这位李大人不由分说的就把他关进铁笼里足足两天!实在是太过狠辣!
现在得他承诺免除罪责,就更加没有理由坚持了。
“好!去公堂!”
李如是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思,转身走向公堂。
公堂之上,魏勇正襟危坐,目光中满是崇拜。
短短两日功夫,李大人就撬开了胡万的铁嘴,怎能不让他心生敬佩?
纸笔送上,胡万埋头疾书,还一边讲解。
“这花名册的字法乃是陵泽山匪所创,罗才福教于我,和我共同编撰的名册,每一页都记录了新入山匪的详细信息,有些空白页,和字迹少的,都代表此人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加入,或亡或弃。”
李如是站在他的身边全程督促,闻言,若有所思,问道:“你说是罗才福教给你的?难道你也没有去过陵泽?”
“没有。”胡万笔锋未停,微微摇了摇头,补充道:“事实上这名单上的所有人都未曾去过陵泽。”
李如是剑眉又锁了起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一群没上过陵泽的山匪,还算是匪人吗?
匪人不匪,莫非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李大人不用奇怪,若是加入泽人都要上陵泽的话,那陵泽怕是要人满为患了。”
“泽人?”
“对,李大人称我们为陵江山匪并没有错,但是在我们内部,没有上陵泽的人统称泽人。”
“照你这么说,泽人的人数应该有不少了?”
“很多。”
“具体呢?大概有多少?”
“我只能说,无处不在!”胡万停顿了下,补充道:“最起码在南庆省是这样。”
李如是听完背脊一阵发凉,额头竟然溢出了冷汗。
“其实,草民虽然是泽人,却从未做过打家劫舍的事,做的更多的只有生意。”
胡万苦笑一声,写的更加用心了。
李如是没有接他的话,默默回到主蒲位,颓然的坐了下去。
“李大人,您怎么了?”
魏勇见他脸色不对,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
李如是苦涩的摇摇头,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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