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要脸到明目张胆的碰瓷行为,已经不是想把大家一块拖下水那么简单,而是要将大家一块拖到粪坑里沤着。
玩恶心,我们是认真的。
“宫小姐,你的意思是,吴雨森遇袭,可能与嘉禾有关?”娱记不动声色,反问道。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句话是你讲的,与我无关。”宫白给饶有意味的瞥了对方一眼,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同记者们告一声罪,扭着细柳腰,说走就走。
遮阳伞下,陆大导演带着鸭舌帽,端着凉茶优哉游哉的监督拍摄进度,思绪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看到宫白给返回来,陆大导抬抬眼皮,端起茶杯问道:“那帮苍蝇都散了?”
“不然呢?”
宫白给替他续满茶,微微欠身,好奇道:“你说吴白鸽受伤,到底是谁做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被砍的又不是我。”顿住一下,微微怔住,没好气的嘟囔道:“我又不是差佬。”
在他看来,吴白鸽遇袭,金公主和嘉禾都有嫌疑,他不敢轻易下结论。
没到中英谈判的节点,社团以及其他资本还没有成群结队的大规模入侵娱乐圈,此时的娱乐圈,相对而言还没有那么多腥风血雨。
好与坏,从来都是比较而言。
此时也不是干净的一尘不染,如同白莲花。只不过大家即便有小动作,也都不露骨,不敢明目张胆的胡来。
嘉禾的那位邹大亨老谋深算,惯会韬光养晦,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能将邵氏这样的老牌制片公司按在地上摩擦的庞然大物,墙角是那么好挖的?
至于金公主的雷大亨,也是一肚子坏水儿,手段未必比邹大亨差。
想着想着,唉声叹气,唏嘘道:“我还是太善良了,这是病,得治!”
金公主和德玛西亚针锋相对,让观众眼花缭乱的互泼脏水中,《开心鬼》和《滑稽时代》同时上画。
旺角百老汇戏院,陆大导演一袭修身塑形西装,露出里边骚粉色的衬衣,抹了半瓶发蜡的发型像是牛犊子刚舔过。
西装革履的姜志强垮着脸,暗戳戳的同陆大导演拉开距离。
自己身高不占优势,相貌更不占上风,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记者拍照时,陆大导演三千多块一瓶的进口发蜡差点闪瞎他的双眼。
今夜,我姜志强,不当背景。
然后,看着不足一半的上座率,姜志强迟疑了,忐忑的拽着陆大导演的衣袖,小声道:“阿宽,情况不对啊。”
就算上一部陆绍宽票房垫底的《城南旧事》首映上座率都有八成。
反过来观看今天的上座率,已经不能用寒酸来形容,难道这部戏要扑了。
越想心里越忐忑,他挥手喊来手下,耳语一番。
“强哥担心什么?”陆绍宽勾着对方的肩膀,风轻云淡的笑道:“来之前我路过金公主院线看了一眼,《滑稽时代》的海报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哪有《开心鬼》的镜头抢眼。”
他一点也不担心,金公主不是吃干饭的,为了狙击《开心鬼》,也下了血本宣传《滑稽时代》,双方打擂台,首映场的观众被抢走一部分在他预料之内,重要的是谁能留住观众。
靠什么留住观众?
难道靠《滑稽时代》里一个赛一个寒碜的糙老爷们儿?
他要用这部《开心鬼》好好给雷大亨上一课,雷生,时代变了,以后港岛电影市场,大波翘臀细腰长腿才是核心竞争力。
不用几个花瓶撑场面,你好意思让观众心甘情愿的买票?
不一心为观众谋福利,你好意思说是自己是商业片导演?
“安心啦,就算这部戏扑了,百老汇也稳赚不赔,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见我着急了?”他很恼怒姜志强对自己的不信任,哪怕《开心鬼》票房不景气,大不了百老汇提前下画,又不是非要头铁到底。
嘈杂止歇,光影交错,陆绍宽淡定的坐下来看戏,至于姜志强,他不想去开解了。
想钻牛角尖儿就自己钻去吧,难道他要告诉对方,自己还有秘密武器?
金公主院线,凯声戏院,首映仪式比百老汇这边要隆重许多。
雷觉昆作为跨行到娱乐圈的大亨,人脉故交,不是陆绍宽这样的新秀能比拟的。
冯丙忠、陈容美、李冒文三位股东也悉数到场,一同招呼受邀嘉宾。
角落里一个人影闪过,口罩鸭舌帽,茶色墨镜裹得严严实实,若是陆绍宽在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自己的秘密武器,御用影评人,倪狂倪大才子。
本来上次半岛茶餐厅风波,陆绍宽是打算把倪大才子作为最后底牌,献祭出来认领赵雅之肚子丽的骨肉的,谁知蓝小天才化腐朽为神奇,阴差阳错的救了倪大才子一把。
从这方面看,蓝小天才对倪大才子有恩,哪怕只是陆绍宽一厢情愿的看法。
谁让他主观又片面呢?
有恩,就要报恩,文人要有是非。
戏院慢慢安静下来,倪大才子小心翼翼的摘掉眼镜,鬼鬼祟祟的把衣领立起来,遮住大半长脸,生怕被人认出来。
镜头闪过,倪大才子文思如泉涌,已经在脑海里构思这篇影评。
他是个要脸的文人,要脸的文人要有骨气,让他继续无脑吹德玛西亚的电影,他有点无法接受,哪怕德玛西亚的电影真的精彩,吃瓜群众只怕也以为他惧服于陆绍宽的婬威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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