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时落的意愿。
不少村民开始骂村长,说他瘫了也是活该。
许多外村的人也慕名而来,想挖药材,也有人过来专门收药材。
老高忙掏出电话,拨了他妹妹的号,拨了几通,一直没人接。
“我外甥原本要送他妈回镇上,但是他忙了一天,家里还有媳妇孩子,我妹妹心疼,不愿他送,她在外甥家待到五点半,等我外甥回去才走,我们这边县城到镇子上车多,半个小时就一辆,冬天最后一班是五点半,现在天暖,最后一班车子六点半,她坐车也赶得及。”
不需要他们再多言,日后村民会一日比一日后悔。
时落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
他妹夫姓李,叫李善,这是个偏瘦的中年男人,比他妹妹大一岁,今年刚五十,面相周正。
人的年纪大了,总会有个大毛小病,没有树神护着他们,他们说不定就活不到老死的那一天了。
“大师肯定能找到,你先去后头的车上,我们去县城。”老高安慰妹夫,也在安慰自己,“大师在,很快能找到小玉的。”
锤子忍不住冷嗤,“时大师说得对,前辈救你们不是为了你们的谢谢两个字,也不为你们磕的那个头,前辈对你们是仁至义尽了,你们偷走了前辈最重要的东西,他都没有要你们的命,前辈对你们是真的仁至义尽了,以后他也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你们好自为之吧。”
“县城到镇子上走的一直是省道,也没走什么小道啊,我妹妹都走过多少回了,怎么可能出事!”
“大师,您能不能跟树神说说情,我们为树神立长生牌,树神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求树神不要放弃我们。”
车上坐着的都是熟悉时落的人,时落不会无缘无故问及旁人,她既然开口,那对方必然是出了事。
那头说了什么,老高脸色一变,他突然看向时落。
老高把水果点心要从车窗口递进去,他问:“大师,前辈以后是不是就不能认人了?”
他知道大师肯定不愿意见村民。
当然,这其中也有以德报怨的,时大师留了灵力给前辈,恐怕也有让前辈有力气教训那些试图上山找茬的村民。
大师要走的消息在村里传开。
“我妹妹跟妹夫的感情一直好,妹妹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妹夫怎么办?”
“你还是打个电话给你妹妹吧。”时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锤子就说。
“你们别太过分了,怎么地?你们还想让前辈保你们长命百岁啊?前辈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了。”锤子可不跟大树一样沉默,他说:“这些年你们就没觉得山上的药材一茬一茬长?你们就没觉得野菜割完还有?”
不用时落问,老高又说:“我妹妹不见了,昨天夜里一直没回去,妹夫找了一夜,他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因为小玉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他只能自己找。
“大师,您看有用吗?”老高小心捧着卫生纸,让时落看。
“前辈的位置不方便让别人知道。”唐强看向老高。
再看时落,老高心紧了紧,他捏着手机,“大师,你刚才提到我妹妹,大师,你是不是知道我妹妹在哪里?”
其他人也都没开口。
“大师,师兄,去不去村里?”焦建这回不好提请一行人去他家的话,他说:“我不会让村里人打扰大师的。”
时落不打算见,她跟屈浩及唐强一行人在车上等着。
李善站着没动,他问老高,“大哥,这位是大师?她能找到小玉吗?”
那时候他们没多想,只以为是山上的土质好,利于草药跟野菜生长。
“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升米恩斗米仇了。”锤子重重哼了一声。
“是啊。”老高愣了一下,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安,“大师,我就一个妹妹,我跟我妹妹感情一直很好。”
跑的太急,差点被来往的车辆蹭到,车主指着老高妹夫的鼻子骂,他也任由车主骂。
喇叭声响,老高的妹夫忙往这边跑。
李善眼底满是血丝,“我昨天夜里沿路找,后来手机没电了,刚才充了一点,我太着急,没想起来。”
“你日日上山,便是打扰。”时落不客气地说。
与对面的人约好,唐强让老高坐上副驾座,他自己开车,车子往县城走。
离开前,她在山下摆了阵法,而后告诉焦建如何破阵。
老高跟妹夫打了第三个电话,妹夫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跟老高说清楚了。
最后一句话声音更大了,有些干涩。
“小玉不见了,你怎么不跟我打电话?”老高质问。
唐强接过他的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找到第一个,拨了出去。
老高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明明是五月和煦的风,可却让他从外冷到了心里,“我妹夫说她上车后还打了电话,从县城到镇子上半个多小时,可一直到晚上八点,还没见她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车子就停在村口。
“大师,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老高回头看时落。
老高妹夫的电话倒是瞬间接通了。
以前村里人都穷,有个头疼脑热的,有的村民舍不得花钱买药,就去山上采药,自己熬着喝,说来也怪,山上的草药比买的药还有效,就是发热,喝一顿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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