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方澈问。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除非？”
“要是这句子后面没有一个除非，你还提起做什么？”
秦秣：“……”
片刻之后，她忽略掉前面的对话，又说：“稳坐高台，八风不动，只要做到这八字决，我爷爷那关其实很好过。”
这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当做清风拂面就好，反正我这张底牌都到了你手里，你抓着关键，其它一切都无视吧。”
方澈听着，心里着实是有些甜滋滋的感觉。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照样吃着蜜糖欢喜绵绵。
这次放爆竹迎接方澈的是秦云志，照规矩这挂爆竹该由秦沛祥来放，不过他们贯彻着秦老爷子那“不可太亲热，不可太谦卑”的原则，终于还是在礼节上稍微打了点折扣。
不过秦家村的这些老规矩，方澈和秦秣其实都是不怎么懂的，所以这当头一关秦老爷子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完全没起作用。
方澈还走上前去，跟秦云志对了一拳，称赞他：“力量锻炼得不错，有进步。”
“那是！”秦云志被他这话一夸，立马就欢脱了，“我每天都拿着五公斤的哑铃举上五十下呢，我还做一百个俯卧撑，还跑步千米，锻炼得这么勤，我能不长进嘛？”
方澈云淡风轻地打击他：“锻炼太少了，还得翻倍才行。”
秦云志张大了嘴，抗议道：“我又不是铁打的，我每天还要读书好不好？”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紧接着便嘿嘿笑道：“方澈哥，你要拿出长辈的架势教训我也行，你的新年红包呢？过年不给红包，你也过意不去是吧？”
方澈懊恼地一撇嘴，无奈道：“我开车过来，好像忘记……”
秦云志的脸刚刚垮下，却见方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好的红包。
“只是好像忘记，其实没忘记。”他把红包放进秦云志手里，还拍拍他的头说：“小秦同学，新年大吉，收了红包，大红大紫，节节高升。”
秦云志的表情微微呆滞，紧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拿着红包不知该收还是不该收，视线落到秦秣身上，就见她笑着点头。
“好吧，谢谢方澈哥。”说着话，他讪讪地收下红包，心里却叫苦不迭：“完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开玩笑要红包了，这下收了红包，还下马威什么呀！爷爷的脸色那么吓人，他要是知道这事，会不会让我很惨？”
他悄悄地撇过头，想要用眼角余光觑到一点堂屋左侧里间的光景。但那门被半掩着，他硬是什么都看不到。
在秦云志出来迎接之前，老爷子是这样跟他说的：“我们都在屋子里面等着，就要在他从堂屋走到里间的这段路上，给他心里头制造压力。小志，你这第一关可要把好，不要给他好脸色。”
秦云志很可怜地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压力比方澈大多了。
秦秣随后走到方澈身边站着，示意秦云志去推门。
秦云志脑子里却又依稀响起秦伟华接下来的话：“你不能给他们开门，让方澈自己开门。我们都在这屋子里坐稳，等他进来由阿祥招呼，你们就全部专心看电视，当做没看到他就行。”
“小志？”秦秣似笑非笑地盯着秦云志，催了他一声。
秦云志心里头一咬牙：“不管了！一面是爷爷一面是二姐，我这也不算临阵倒戈。反正老家除了能放烟花，都没什么好玩的，要是得罪了方澈哥，以后谁给我讲解题目？”
他扯出一点笑容，将门一推开，整个身体便是利落地一转，又躲到了秦秣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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