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探春闻言一愣,倒是没想到有这样的可能。
不过东海郡府既然有这样的先例,那自己过去掌事也不是不可能。
冯一博见她模样,忍不住调笑道:
“说不定还要取个诨号,黑……”
他犹豫了一下,心中有几个外号。
比如“黑凤梨”什么的,有些不太时候。
这时,迎春笑了笑,也跟着凑趣,接口道:
“黑麀鹿?”
探春一听,顿时娇嗔道:
“二姐姐!”
迎春被她推了一下也不以为意,还笑着给冯一博解释道:
“第一次开社,听林妹妹说,她的蕉下客是鹿,这不正好应了景?”
冯一博闻言点了点头,探春顿时怒目而视。
这时又见他摇了摇头,探春还以为他要改口。
可还来不及松口气,只听他补充道:
“麀字不太好,还是叫黑牝鹿吧?”
麀鹿和牝鹿,都是母鹿的意思。
只是麀字容易让人联想到聚麀之诮,所以冯一博才会说不好。
说完,见探春又瞪他,冯一博还故意道:
“就这么定了,这个可不错,我到时候和那边说说。”
探春虽然知道他在打趣自己,却还是怕他真的和那边说,顿时急道:
“哎呀!冯大哥!”
正这时,有小丫鬟到各院通知,正好来到这边。
进来见礼之后,小丫鬟就道:
“夫人说,即将开社,让姨娘和姑娘们都过去参加!”
冯一博闻言,笑道:
“正好,我先过去凑个热闹,稍后再回去陪前面的爷们也不迟!”
等他们一起到了正院这边,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李纨正清点人数,见冯一博也来了,就笑道:
“你来了她们怕就不敢作诗了!”
她一看到冯一博就心中欢喜,打趣了一句。
众女闻言,自也都露出善意的笑容。
冯一博见此,就笑着摆手道:
“你们作你们的,我就是过来看看盛况,一会儿就回去陪琏二哥他们喝酒了。”
李纨一听,自是摇头不允,蛮横道:
“那可不行,既然来了就留下一首才能走,不然下次可不来这边开社了。”
众女都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吃吃的笑起来。
这还真应了女子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冯一博哭笑不得,正要回应。
就有两人同时上前一步,越众而出。
众人愣了一下,两人也对视一眼。
显然,这两人都是想为冯一博解围。
不用说,正是宝钗和黛玉。
见黛玉也出来,宝钗就失笑着又退了回去。
见此情形,黛玉迟疑了一下。
随后,还是当仁不让的对李纨道:
“稻香老农这话说的对,今儿个就让‘北坡散人’给咱们一人作一首,也让大伙尽尽兴,多见几首好诗,方不负咱们冬藏社的名头!”
她这话听着是在起哄,实则都明白她在说反话。
众女顿时掩口轻笑,觉得这可比作诗好看多了。
冯一博听了只能苦笑。
李纨却不以为忤,针锋相对的道:
“那敢情好!竹影樵君既然发话了,北坡散人今日就劳驾别走了,不让大家尽了诗性,怕是少一门媳妇了!”
身为掌坛,又是这里最年长的人。
李纨不允许开社的时候,有人挑战她的权威。
即使是师弟未过门的媳妇,她这个长姐也要压一压她的锐气。
不然将来进门可还得了?
果然,她这话一说完,黛玉脸上顿时涨红,羞恼的道:
“珠大嫂子……”
李纨立刻摆手打断她的话,得意道:
“竹影樵君喊错了,当罚!”
黛玉被她打断,微微一窒。
却也随之冷静下来。
她知道李纨和冯一博的关系,刚刚只是两人的玩笑。
是自己挑衅,她才会反击。
而且这时又被李纨抓住错漏,只能气恼的先道:
“罚就罚,我认!但……”
黛玉还想继续,李纨却不给她机会,再次打断道:
“认罚就先回去坐好,待我出题之后,再定如何罚你。”
她接管荣国府已经不短,气势自然和以前不同。
若是没有点杀伐,如何镇得住那帮刁奴?
可这般手段用在这里,黛玉如何能受得住?
她此时被气得真想大哭一场。
可冯一博在旁边看着,又有些放不下面子。
黛玉咬牙片刻,脸上神情变换了几次,最后却也只能委屈道:
“谨遵稻香老农谕令!”
李纨见状,才满意的点点头,也不再理她。
黛玉一坐下,就钻到身边宝钗的怀里。
想到自己本是为夫君出头,却铩羽而归。
顿时委屈的抹起了泪来。
两人你来我往,兔起鹘落。
实不逊于朝堂上百官对峙。
这让冯一博看得咂舌不已。
可这两个,一个是他师姐,一个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虽说肯定是媳妇更近些,这时他也不好插嘴帮腔。
好在,女孩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一边,李纨当即宣布道:
“今日开社,源于北坡散人一家,山中高士和竹影樵君,对蕉下客的爱护。”
另一边,黛玉已经拭去泪花,
从宝钗怀里挣脱,抬头注意听着题目了。
旁边宝钗还朝冯一博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劝好了。
冯一博见此,才算放下心来。
这时,李纨正说到了题目:
“不如就以东海为题,不拘格律,算是提前为蕉下客送别预演,也让她将来想到今日,能记得咱们冬藏社的牵挂,如何?”
“好!”
众女闻言,纷纷称是。
她们大多都知道探春明年远嫁之事。
探春听到点名,便越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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