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不逊,对谁都充满不屑。
好像除了自己,谁都欠了他的。
虽然景顺帝劝过他好多次,忠顺亲王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元春有孕,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对自己越发恭谨有礼。
似乎是怕自己随便找个借口,就会赐死他。
这样的变化,让景顺帝难免有些复杂。
都说皇家无亲情,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的这个兄弟是例外。
可惜,最善变的就是人心。
任谁也逃不过这皇家的诅咒吧。
这边皇家兄弟相互猜忌,另一边贾府姐妹却在谈心。
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大观园中,就有这样一洲在水。
名为紫菱洲。
洲上有一飞楼,曰:缀锦阁。
阁中的“窈窕淑女”,不是别人。
正是贾府二小姐,贾迎春。
此时探春正在缀锦阁中,丫鬟婆子全都摒退下去。
只剩姐妹两个,说着些私密话。
“二姐姐,你……”
两人先说了些别的,可说着说着,探春就有些言辞闪烁起来。
迎春正说到兴头,见此有些不解道:
“今儿个奇了,三妹妹从来都是爽利的,今日说话怎地吞吞吐吐的?”
说到这里,她忽地面露恍然,打趣道:
“三妹妹莫不是在学我?”
探春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道:
“二姐姐误会了,我怎会做那无聊的事。”
迎春近日也不知怎么了,似乎和以前变作了两人。
若是以前,她大概率只是呐呐不语。
听着探春东拉西扯。
可是今日,听到探春的话,她竟一反常态的道:
“也是,三妹妹如今管事,哪有功夫学我这个‘木头’?”
探春从未见她有这样的一面,闻言不由叹道:
“唉!本来我还不敢定论,现在却是更确信了几分。”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迎春自是面露疑惑,问道:
“二妹妹说的究竟是何事?”
看着原本“木头”的迎春,露出生动的表情。
探春有些复杂,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说。
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忍住不道:
“二姐姐没觉得,你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什么意思?”
迎春闻言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既然开始说了,探春也不再掖着藏着,直接道:
“你最近的话都多了起来,也不似原来那样唯唯诺诺了。”
“我……”
这次轮到迎春闪烁其词。
她的目光也跟着闪躲,有些不敢看向探春。
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却被人抓个正着!
“按理说,这本也是件好事。”
探春见她神色,越发笃定,口中却婉转提醒道:
“可我知道,你怕是心里有事,这事大到你只藏这一件,别事都藏不住了,越发在别处无所顾忌。”
迎春一听,顿时有些慌乱,斥道:
“你!你在胡说什么?”
探春深吸口气,正色道:
“如今这里就你我姐妹,虽你是姐姐,做妹妹的本说不到你,但我们素来走得近,看你身在其中,有些话我这个局外人却不得不说。”
迎春闻言一时更加慌乱。
显然明白探春所指,正中了她心中的秘密!
可不等她有什么回应,探春又继续道:
“有些事看似不错,但二姐姐当知没有结果,最好尽早断绝念头,免得自误!”
这话几乎已经挑明!
迎春本就心虚,闻言更是慌乱不已。
“你……我……什么跟什么啊?”
她脸色涨红,两只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就像是在藏什么东西一样。
“我……你……根本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就连口中,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时支支吾吾,完全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样!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姐妹的义务也已尽到了。
探春见她慌乱的模样,直接起身,道:
“看来二姐姐明白了,那我就告辞了。”
她刚要转身,迎春忙喊道:
“等等!”
见探春回头看她,迎春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只是害怕探春离开,自己再无脸苟活。
两人对视半晌,最后迎春颓然坐下。
“唉!”
她重重一叹,脸色发仓,口中喃喃道:
“多谢妹妹提醒,其实我也明白的……”
探春见此,紧绷的脸上一松,露出一抹笑意,道:
“我就知道二姐姐……”
可惜,探春的话没说完,就听迎春又道:
“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额?”
这话一出,刚刚放松下来的探春一下愣住了。
她虽机敏,可对男女之情却不懂。
就听迎春无力的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事……就是……就是……”
纠结着,迎春忽地起身,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探春,道:
“你越不想去想,就越是去想!”
“越是去想,就越是想!”
“全然没法不想,无时无刻不想!”
一连串的“想”和“不想”,把探春绕的有些迷惑。
迎春却似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一脸认真的上前,拉着探春道:
“这些日子,比我这十几年都累,原本我以为只要熬到出阁就到头了。”
说着说着,迎春忽地有些委屈,随后竟流下泪来。
“可现在遇到……我……我……呜呜呜呜!”
探春连忙拿出丝帕为她擦拭,又劝道:
“二姐姐,你的苦处我都知晓,但正如你说,等将来出阁就都好了。”
迎春本来说的是爱情,可听到探春的话,又联想起自己的身世……
“呜呜呜呜!你知道什么?”
迎春顿时哭得更厉害了几分。
“呜呜呜!你还有个亲妈,有个亲兄弟,再如何也都有些依靠,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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